103:新残卷,新法则(2 / 2)

仙道在上 南朝陈 9014 字 9天前

再不敢吭声,生怕乱嚼舌头,招来一顿教训。

帮忙把东西卸掉,放好,然后快快赶车离开了。

陈留白问:“阿康失踪了?”

老道一摊手:“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真的;也许是故意寻个由头来翻找;又或者,想借机封掉道观。”

毕竟筑仙观也曾阔过,一旦败落下来,便会招人觊觎,犹如群狼环伺,个个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时至今日,其实道观内有价值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了,就剩下个壳子。

正如那尊真君神像。

可人心的想法没有边界,在他们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乾阳老道很可能还藏着什么好东西,甚至宝物。

还有一个因素,在西山上,筑仙观的存在显然会成为眼中钉,也许并非天龙寺直接授意,但下面的人,最喜欢揣摩上意,然后进行代劳……

陈留白问:“你出手打了他们,岂不是惹了官非,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老道嘴一撇:“这你就错了,我如果不出手,反而是更大的麻烦。那些人的嘴脸,一个个欺善怕恶。老道我不敢说有多大的本事,但只要是清醒的,站在这儿,那些宵小之辈,就不敢再来。”

这话说得有了几分先天宗师的派头气势。

实情也是如此。

在老道的巅峰期,那可是坐镇一方的,正是余威尚存,才能残喘至今。

否则的话,筑仙观早被夷为平地了。

接下来数天,风平浪静,证明了老道所言不虚。

陈留白就在道观住下,有点像是挂单的意味,实则算是另类的“闭关”。

闭关是很讲究环境与心境的。

在地理位置上,筑仙观所在的地方颇为清幽,又没有了香火供奉,更显得安静,隐约有几分避世隐居的氛围。

除了每天不变的晨钟暮鼓。

钟声洪亮,鼓声沉重,一声声,不但在耳边回荡,更似乎敲打在心间。

最开始那两天,陈留白颇不适应,一旦听到,心头便生烦躁,暴动不安,甚至萌生出提剑上去,大开杀戒的冲动。

不说现在,便是以前几次,遇见僧侣仪仗时,他都会忍不住出手,进行反击。

就是想要与之针锋相对。

但有时候沉思:轻易地被人所激怒,使得情绪失去掌控,人就会变得暴戾,对于心境磨砺,并无裨益。

还是应该沉下心来,稳住自己的本心。

于是乎,渡过开头几天后,接下来的日子,再听着那些声音,便显得波澜不惊了。

乾阳老道看在眼里,赞叹不已。

作为过来人,他十分明白“晨钟暮鼓”的可怕,越是想要抵御,越是把持不住,并最终一败涂地。

人活于世上,最难的,正是坚持自己的道。当遭遇到了挫折困难,最初是产生自我怀疑,然后就想着改变,接而面目全非。

老道没有逃避,也没有改变,却是遭受迎头痛击,几乎一蹶不振了。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二月将来。

这日,陈留白在院子中劈柴。他手持短斧,也不见怎用力,轻轻一劈,那木柴应声而开。

被劈开的每一块,形体大小,齐齐整整,然后堆放起来。

忽然间,他若有所感,抬头起来,正见到三人从林间小径处走来。

这三人不同寻常,虽然衣装不一,但从步伐节奏,面容气度上看,便知是练武有成的人物。

居中那个,做道士打扮,身穿青色道袍,长发束个短髻,留三缕山羊胡,背后挂剑,是那种很上档次的松纹古剑。

右边是个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走路的时候脊背微微弓着,似乎是在随时蓄力的样子,走路带风,脚底却无声;

左边的老者头顶已经秃了,头皮红润光亮,脑袋侧边一圈鬓发留得很长,垂落下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双眼睛,阴鸷如鹰;

三人并肩而行,很快来到道观门外。

随着他们走进来,陈留白的感觉更为清晰,有一种灼热之意。

那是法念对于对方身上气血的触感,纯属于本能。

这一段时日的静修,大周天运转得畅快,凝聚出来的法念也就越来越丰富了。

乾阳老道本在院中晒太阳,自从陈留白住进来后,他的好日子也来了。

精神意志恢复正常不说,吃喝更是不愁,都是很好的。

毕竟有陈留白在,山中野味不曾断过。

睡得好,吃得香,这人的身体自然得到滋润,看上去,宛如年轻了几岁,不再一脸愁苦。

他看到了来人,双眸一缩,缓缓站起。

居中的道士冲他做个稽首:“大师兄,好久不见。”

“五师弟,果然是你。”

乾阳老道露出一抹激动的神情。

来者道号“青阳”,与乾阳老道师出同门。在当年,筑仙观出事时,青阳道人几个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出走。一去多年,没想到在今天回来了。

乾阳老道目光一扫,注意到两边的人,渐渐认了出来:“‘过山风’秦深和‘鹰叟’顾登?”

两人抱拳:“见过乾阳道长。”

在江湖上,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宗师人物,只是惯于独来独往。

但此时,却走在了一起,并来到了筑仙观。

乾阳老道的神色冷了下来,道:“五师弟,七师弟和九师弟他们呢?你们一起出去,为何不一起回来?”

青阳道人叹一声:“一言难尽,师兄,咱们进去里面详谈。”

乾阳老道复又坐下,懒洋洋道:“今天难得开晴,太阳正好,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好了。”

青阳道人双眼一眯,转头去看劈柴的陈留白,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师兄倒收到了一个好道童,面华骨秀,资质上佳,真是不错。”

乾阳老道很注意陈留白的神色,心中暗自冷笑,当即道:“五师弟,有事你直说吧,咱们师兄弟之间,不必遮遮掩掩。”

青阳道人就不再理会陈留白,朗声道:“大师兄,回来之前,我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很是为师兄担心,可如今一见,倒是放下心来。”

乾阳老道一摆手:“这些年来,我确实过得不好,被人称为‘癫道人’,只是近日才有所清醒,没什么好忌讳的。”

青阳道人深深地看他一眼:“师兄,你恢复了就好,我这里正有一桩大事要找你商议。是件大好事。”

乾阳老道“哦”了声:“什么好事?”

“此事非同小可,也与咱们道观传承有关,还是进去,在真君神像前详谈为宜。咱们师兄弟多年不见,正该好好叙旧一番。”

这两三天小孩考试放假,跑来跑去,折腾得够呛,有所耽误了,但欠下的更新,肯定会找时间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