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铁云点了点头，和宋大虎一起并肩走出总局大楼，走到楼下的院子里找到自己的车子，拿出钥匙打开车门，还没等他坐进车里，宋大虎已经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等到顾铁云稳稳地将汽车开出总局大院，宋大虎转过身子向车后望了望，见没有汽车跟踪，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顾铁云，见他的一张脸冷得像结了冰，便急忙开口解释。

“顾铁云，你可别想多了，我没有违反纪律。今儿可是谢文志让我过来和你套交情的，估计他也觉得赵秉承的治安大队最近跳得太高，想拿我过去打压打压，但又觉得我一个人分量不够，让我找你们几个副局长做做工作。石坚同志可是给了我命令，说你马上要走，让我在这段时间要配合你，保护你，我正好就趁这个机会来和你见个面，看你还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顾铁云的脸色仍旧凝重，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沉声说道，“组织里出了叛徒，估计石坚同志已经暴露了。”

“什么？”宋大虎大惊失色，瞪着顾铁云喊出声，“石坚同志被捕了？”

“应该还没有。”顾铁云轻轻摇头，眉宇间的担忧却未曾减少半分，“刚才吃完饭后，汪局长拉我在他办公室里谈话，他接了个电话，非常震惊，脱口喊出石坚的名字和顺王府东街胡同这几个字，然后他意识到我还在，就急忙让我出去。我走的时候，听到他在里面给一些人打电话，好像在安排今晚的全城大搜捕，我估计这次大搜捕就是要抓石坚同志的。”

“一定要尽快通知石坚同志撤离！”宋大虎咬牙切齿，“让老子知道那个叛徒是谁，老子亲手毙了他！”

“我想按照石坚同志工作的仔细程度，能知道他藏身之处的人应该是他最信任的，或者就是在他身边工作的人！如果我估计不错，那个叛徒姓李，我和秀儿前几天还见过他。”

“那你还想什么？现在还回警局去？赶快走啊！”

“不，我不能走，至少今天晚上不能走。”顾铁云坚定地摇头，“现在我还不能确定那个叛徒究竟是谁，如果我估计错了，那么现在贸然离开就意味着自行暴露身份，和我有关系的所有人都要被调查，这样组织的损失会很大。”

“可是那个叛徒认识你？”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姓顾，仅此而已。”

宋大虎心乱如麻，两只手握成拳头，好一会儿后才从牙齿缝间挤出一句话，“顾铁云，这个赌你输不起。”

“我知道。”顾铁云声音平静，侧过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痛苦纠结中的宋大虎，嘴角挂起一丝轻松的微笑，“大虎，我这几天写的材料你都已经帮我传递出去了，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我个人的生死已无足挂齿。记住我们说过的话，如果我不幸暴露，你下手狠些，送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