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工作周期极长,二来即使识别出间谍,首要任务也是将其转变为双重间谍,为我所用,通过双重间谍给敌方提供假情报的意义要比单纯的起诉大得多。
所以相比之下,我们公安尤其公安刑警可以破大案、上报纸,有机会获得晋升,并且成功起诉率极高,极具职业成就感。而国安民警尤其反间谍人员则一辈子默默无闻,成为一个大机器上的一颗小螺丝钉,既不像警察也不像影视剧里神通广大的特工,真是默默无闻。”
“不容易!”
“生活本来就不容易。”
韩博再次打开水龙头,先冲掉头上的泡沫,擦了一把脸,继续道:“相比其它政府组成部门,我们公安民警尤其基层民警晋升机会少,待遇提高难。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市局正在搞警长制套改试点,从优待警,就算没行政职务工资待遇也能提高。
国安就没有这些待遇,据我所知前十年别想升职。再加上保密纪律严,要遵守的‘清规戒律’多,权力小,用一些人的话说又没什么‘油水’,所以有一些国安民警后悔了,想方设法调到公安局或考公安局的公务员。”
“这么惨?”
“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哪个民警家庭困难,家属想找个工作,关局打个招呼绝对管用。同样的事搁在国安局,桂局打招呼别人不一定买账。”
韩博走出淋浴房,拿起浴巾接着道:“再看领导级别,关局首先是市委常委,是市领导,正局级。周局是常务副局长,高配正局,我和郭局、王主任、黄局这些副局长全是副局级。国安就没这待遇,桂局只是副局级,跟我一样。罗参赞,不,应该是邵副局长,他的行政级别只是正处。”
“原来国安跟你们公安以前一样没地位。”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工作性质在那儿,另外他们的经费至少有保障。”
……
夜深人静,两口子说说笑笑准备休息。
而此时此刻的市局刑侦局副局长邱庆国却依然坐在富田分局刑警二中队会议室里,紧盯着贴满三块白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照片,一根接着一根抽闷烟。
上级虽然没限期破案,但他自己给自己设定了破案期限,必须在3月5日“两会”正式召开前查它个水落石出,要在2月5日上午8点前抓获犯罪嫌疑人。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离自己设定的期限只剩下82个小时了,但侦破工作依然没取得突破性进展。
说好的轮流休息,结果轮到他却坐在这儿不动。
好像他的胃病又犯了,吃晚饭时见他蹲在院子里揉了好一会儿肚子,常彩燕看着心疼,专门去对面小超市买了一袋维维豆奶,泡了一杯轻放到他面前。
“邱局,高鹏的嫌疑可以排除,小董和小樊找到几个证明人,证实案发前日高鹏伙同几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去了澳门,昨天中午把钱输光了才回来,还在澳门借了一笔高利贷,他游手好闲根本还不上,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躲债了。”
富田分局章成渝拿着一叠笔录材料走进会议室,顺手从白黑板上摘下一张照片。
章副局长所说的高鹏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深正本地人,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因涉嫌寻衅滋事、盗窃、聚赌、走私被公安机关和海关缉私局处理过,先是劳教两年,出来没多长时间又进了监狱,刑满释放之后依然不老老实实做人。
海兴花园的房子是香港亲戚出钱买的,在他母亲名下,要不是老太太盯得紧,把房产证藏得严实,早被他卖掉去赌了。
去年10月份,他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辆二手车,因抢车位与池宝生发生争执。
本以为外地人好对付,没想到池宝生同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根本不鸟他这个地头蛇,见他叫来一帮狐朋狗友,也打电话叫人。
双方在小区大打出手,“南湖帮”大获全胜。
他有犯罪前科,有作案动机,案发之后又失踪了,自然是专案组重点怀疑的对象,结果证实他没作案时间。
邱庆国多少有些失落,接过笔录道:“排除就排除掉吧,我们用的本来就是排除法。曾兴岩的下落搞清楚没有,走访询问组有没有消息?”
“正在找,暂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