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余琳会坐不住,没想到这么快有动静。六零文学
技侦支队连续发来两条短信,事实参与行动的不只是技侦,还有警支队几个年轻的业务骨干,第一条短信是全部由数字编成的密码,如果不知道她用哪本书作为密码本,水平再高的专家也无法破译;第二条短信是成功破译的内容,没抬头,没称呼,没问候,直入正题:
“机场遇阻,被强带至深,身陷虎穴昼夜,不知你等安否,担心焦急!刚出虎穴,又遇笑面虎夫妇,暂住其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实则虚情假意。话里言间,他所知甚多,知你在深,知你来意,知我所不知,且言之凿凿,欲两月内演东萍事。”
“瞒我骗我,我不怨不恨,相交多年,亲如兄妹,岂不知你之良苦用心。可你曾设身处地替我想过,你们身陷囹圄,吃尽苦、受尽罪,唯我一人在外苟且,那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再说眼前,以他昔日之言行,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欲两月内演东萍事当有几分把握,绝非虚张声势口出狂言。南非不能去,矿区不能回,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人海茫茫我剩你们几个,万望珍重,也替我想想,切切!”
走出干休所,站在树荫下看着夜里荧光格外刺眼的手机屏幕,韩博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不管余琳和顾思成干过什么和正在干什么,但他(她)们之间的友情确实有那么点让人感动,能感受到余琳豁出去了,做了最坏的打算,根本不在乎会落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冯朝阳接过手机仔仔细细看完,低声问:“韩局,您说我们能不能以此顺藤摸瓜锁定顾思成?”
“难。”
“下午放人是没证据没办法,现在有证据了,完全可以把她秘密控制起来,以她的名义用她的方式给顾思成传递消息。”
“这是一封诀别信,如果没猜错,他(她)们事先应该有过约定,只用这种方式传递一次消息。顾思成真正想知道的是她有没有安全抵达南非,以此确认我们有没有把他来深正报复当回事。所以他只会看一次,不会看第二次。”
“他有这么狡猾?”
“不只是狡猾,还有感情在里面,一方面他不想把余琳卷进来,不想连累余琳;一方面他要切断与所有亲朋好友尤其杜茜的联系,他很了解杜茜,很了解余琳,非常清楚杜茜知道之后肯定会逼问余琳,我们撬不开余琳的嘴,不等于杜茜撬不开,一旦杜茜从余琳那儿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一旦被杜茜找到,哪怕只是接到杜茜的电话,那么他想干的事很可能干不成了。”
“杜茜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杜茜不光代表她自己,还代表郝英良。”
“已经死这么多年了,影响力还这么大!”冯朝阳反应过来,脑海浮现出郝英良当年的样子。
“矿区出来的这帮人,想想真惋惜了,如果当年没走错路……不说这些了,前面有出租车,一起去技侦支队看看。”
与此同时,刚躺下的钱大海和朱千里再次回到会议室,一边等技侦的消息,一边喝着浓茶抽着烟分析案情。
“果然被韩局猜了。”朱千里磕磕烟灰,紧盯着电脑里余琳半小时前发的帖子,喃喃地说:“这个女人到底算不算同伙,她知道韩局开的什么车,知道车牌号,甚至知道韩局家住哪儿,在帖子里却一个字都没提,长篇大论,半半白,反而像是规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电脑显示器只有一排标题,余琳半小时前发的帖子并没有点开,所以标题后面的点击量为零。
之所以不点开一是没必要,反正已经知道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