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病区的监控？”

“病区没有监控，只有楼下大厅和电梯有摄像头。”

“能不能贴近侦查，看看病房里有没有人？”

“小徐他们正在六楼，他们汇报门没开窗，看不清里面情况，”丁新强抬头看看紧张兮兮的医院值班主任和保安，补充道：“这家医院不是人民医院，一般不收治危重病人，住院治疗的病人也不多，晚输液的极少，值班医生和值班护士几乎不查房。”

言外之意很清楚，以查房名义敲门极可能打草惊蛇。

冯锦辉一边示意值班民警赶紧向韩局汇报，一边追问道：“反恐突击小组有没有到位？”

“到了，正在六楼消防通道待命。”

“稳住，一定要稳住，只要他在里面跑不掉！我通知国安去确认，你先在不引起目标警觉的前提下疏散病人及医护人员，在钱局抵达之前你是现场总指挥。”

“明白。”

“韩局，顾思成露头了，从小丁的汇报看形势对我们有利，我已命令各单位火速增援。”

大概情况指挥部的值班民警刚才汇报过，韩博真有那么点患得患失，生怕顾思成不在病房又扑空，更担心抓捕时顾思成负隅顽抗引爆炸-弹造成民警伤亡，但这是一场战斗，谁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管冯锦辉还是钱大海，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现在赶过去和让他们指挥没什么区别。

刚和常彩燕一起赶到小区的韩博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毅然道：“按计划行动，确认目标在病房里，确认时机成熟立即组织抓捕。”

“是！”

“韩局，锁定目标位置了？”

“只是露过头，在不在还无法确定。”

韩博把手机揣进口袋，平复了下心情，走进门洞摁下电梯按钮。

来的路打过电话，本已换睡衣休息的杜茜已换好衣服坐在客厅里等。

久别重逢，本应该很高兴，但此刻谁也高兴不起来。

“这位是我同事常警官，小常，这位是杜女士，”回到自己家，韩博却像客人一样等杜茜关门，等杜茜回到茶几前才坐下。

“常警官好。”

杜茜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一边招呼常彩燕坐，一边提醒道：“琳琳，给韩局长和常警官倒水啊。”

“哦。”一直傻站在卧室门边的余琳缓过神，很情愿地打开酒柜，取出几个杯子，拿到饮水机边接水。

韩博尽管心里想着抓捕前线，但来都来了，现在赶往现场也来不及，干脆直言不讳地问：“琳琳，有没有跟你杜茜姐说那四千六百万的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琳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杯子一不走神滑落在地，顿时摔成碎片。

“看来是没说了，”韩博的目光转移到一脸惊愕的杜茜脸，解释道：“七年前，英良曾通过地下钱庄转移过三笔资金去香港，地下钱庄这个环节没出问题，转到香港的指定账户之后出问题了，被一个叫俞春的小混混卷跑，那个小混混姓俞，左脸这个位置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所以有个绰号叫墨斗鱼。”

“韩博，卷跑卷跑了，这关琳琳什么事？”

“因为事情没表面这么简单，不信你问琳琳。”

“琳琳，怎么回事，”杜茜一把将余琳拉到身边，紧盯着她双眼，语气不容置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说实话，不说我等会儿买机票回南非！”

买机票回南非，意味着对她彻底失望甚至绝望。

余琳不想让杜茜伤心，吟着泪说：“那三笔钱没被卷跑，茜茜姐，其实那四千多万是郝总为您准备的！当时您在法国，他不知道您会不会回来，只知道您不会要他的钱。虽然有很多钱，但没您在身边他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整天胡思乱想，想怎么才能让您过得好一点。”

“后来呢？”杜茜强忍着悲痛追问道。

“您当时不是打算在法国开画廊吗，平时汇给您的钱，您一分没动。他没办法，想转点钱出去，注册个艺术品投资公司，看能不能变相帮您圆画廊梦。”

“直接汇过去，随便找个傀儡注册个公司，只要不让我知道不行了，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杜茜将信将疑，经历过那么多事，她现在真不敢再轻易相信余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