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双手背在身后,开口笑道:“你有银子?”语气竟然是他自己也意外的轻松。
楚惊鸿愣了愣,片刻后小脸皱在一起,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你这人,还真是知道哪疼往哪戳,北楚是穷啊!唉,我都无力反驳。”
楚惊鸿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御龙渊的话“你求本王一次,本王抱你一次,本王救你一次,你抱本王一次。如何?”
不知道抱一次能不能骗点银子来用用呢?啧……怎么感觉自己也像卖身的一样!入乡随俗了?
想到这里,楚惊鸿抽了抽嘴角,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脸颊,入手触感竟然有些发烫。
夜非白不知道楚惊鸿在想些什么,他心里倒是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惊鸿公主用膳了么?”
“咕咕……咕噜咕噜……”楚惊鸿的肚子十分给面子的替她回答了这个答案。
楚惊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真的饿了,早上吃了一碗馄饨之后,就睡的不省人事了,现在都已经过了酉时了,说是辘辘饥肠都不为过。
夜非白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半边的面具,和他脸上那个款式基本相同,只是小了许多,遮住鼻子以上,露出了嘴和下巴。
“带你去吃东西。”夜非白将面具交给楚惊鸿。
楚惊鸿接过来带上,惊讶的发现这看起来像银质地的面具,竟然十分轻,带在脸上也丝毫没有闷热的感觉,几乎
可以忽视它的存在,这是什么神奇的材质。
这夜非白想的也太周到了些,不仅给她准备了面具,尺寸竟然也拿捏的这般准确,真是令人感动又惊喜。
……
楚惊鸿没有拒绝夜非白的邀请,一来她确实饿了,二来关于这个案件她还有一些想法想和夜非白说。
二人一路走到九珍楼,路上虽然有不少人被他们的绰约风姿吸引,奈何夜非白气场太强,没有人敢多看。
他们来到九珍楼的三楼寻了一个安静雅致靠窗位置坐下。
夜非白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之后,开始和楚惊鸿谈起正事儿。
“惊鸿公主……”
夜非白话说道一半被楚惊鸿打断了:“唉,你也别那么客气了,我装扮成这样不就是不想被人看出来么,这样,你就直接叫我惊鸿吧。”
夜非白勾了勾嘴角,浅笑一下开口道:“惊鸿。”
楚惊鸿双手托腮看着夜非白,忍不住暗道一声:“带着面具笑的都这么帅,要是摘了面具谁受得住啊,只可惜……唉……”
由于面具的遮挡,夜非白看不清楚楚惊鸿欣赏的眼神,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这并不妨碍她从楚惊鸿的动作上看出,她在盯着他看。
夜非白有些无奈,却没并没有往日里那般厌烦。
夜非白继续道:“惊鸿,这个案子,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说起正事,楚惊鸿立刻收敛了心神,连忙开口道:“对,我发现他们五个人,除了死因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
“是何共同点?”夜非白追问到。
“他们五个人其实背景都很简单,人际关系也不复杂,就算是那叫做六郎的小倌儿,也没有交往甚密的人,所以无论是情杀、仇杀、还是谋财害命,都是有些说不通的。所以,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让人找不到杀人动机。”
夜非白抿了抿嘴唇,找不到杀人动机,那案子要继续往哪个方向查?
楚惊鸿没有卖关子,继续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若是我没推算错,这是一场无差别杀人案,凶手杀人,或许针对的并不是受害者,而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为了其他的什么?”
楚惊鸿撇撇嘴,端起面前的汤碗,先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口之后直接牛饮下去,咕嘟咕嘟的如同饮酒一般!
放下汤碗之后,楚惊鸿满意抿了抿嘴,才继续说道:“这就不好说
了,或许杀人犯心里变态,以杀人取乐。或许他杀了这些人只是为了制造城内的恐慌?又或者是他对血液有着某种疯狂的嗜爱。总之,无差别杀人案,是在所有案件中最为头痛的一种。我现在能给出的线索就这么多。”
说到这里,楚惊鸿已经开始扒饭了,一口菜,一口肉,一口饭,把一张好看的小脸撑跟个小仓鼠似的。
夜非白有些无奈于楚惊鸿这般吃相,可偏偏又觉得什么东西到她嘴里似乎都变得很香甜,让他这种不贪享口腹之欲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扣回。
比她说的案件分析,他似乎对看她吃饭更加感兴趣。
夜非白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端起面前茶杯一饮而尽,收敛了自己奇怪的心思。
楚惊鸿吃了大半碗饭之后,然后才继续道:“若是无从下手查询,那就只能从你们口中那个咒术上寻找答案了。毕竟会咒术的人也不多是吧?”楚惊鸿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夜非白,她真的十分感兴趣。
夜非白刚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就被邻座的谈话吸引了。
“唉,你听说了么,已经死了第五个了!个个都是尸骨无存啊!”客人甲夸张的描述着案情。
客人乙开口反驳道:“什么尸骨无存,只是没有血而已,今儿一早那个云雨楼的六郎,我亲眼瞧着的,啧啧啧……皮包骨了,据说是被人吸干了精血!”
客人丙惊声道:“吸干了血?难不成城里来了妖怪!”
客人乙继续道:“嘘,小点声,京城最近不太平,那吸血的妖怪,到处流窜,要我说咱们赶紧吃完赶紧回去吧。”
客人甲摸了一把脸上的油渍,皱眉道:“合着听你这话中意思,晚上都不能出门儿了?我那老相好还等着爷去怜爱呢!”
客人丙开口道:“最近还是消停点吧,这捉贼拿凶,朝廷是一把好手,可若真是妖……”
三个人脸上蒙上一层隐藏不住的恐慌。
片刻后,客人乙一仰头干了杯中酒,开口道:“也不是去不得,我今儿听说了,云雨楼死了一个小倌儿,今儿立了新规矩,所有姑娘小倌儿不得外出,所有恩客过了酉时必须留宿,坏不了你的春宵好梦!”
“嘁!”客人甲一拍大腿,站起来道:“那还等什么,趁着现在街上人多。咱还不赶紧走着?!”
“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