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戳人肺管子谁还不会了?
她抬眸对上了摄政王妃的眼,笑了一下,“说起王公子那件事情,本宫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实在是没有那般宽阔的胸怀,不然也学学皇婶将那妓子接入府里,把孩子视为己出的。”
这话一出,摄政王妃刚刚才戴上了的虚假笑容面具,“咔”得一声就碎了。
周围的夫人们听见两个人的对话,都暗暗头疼,稍微年长一些的都知道,早些年摄政王还不是摄政王的时候,曾经疯狂痴迷一个妓子,甚至为了那个妓子都不肯回家。
还未来得及怀下一儿半女的摄政王妃没有办法,想进宫哭一哭,但是先皇后去世的早,先帝仅有的两个妃子根本管不上什么事,她作为弟媳又不能跑到宫里跟病重的先帝哭,最后只能咬牙将那个妓子以及她的孩子一并接入了府里。
她忍了许多年才将那对母子给弄死。
摄政王当初差点没废了摄政王妃,后来还是看在嫡子的份上,放过了她。
当年,公主年纪还小,谁都未曾想到,她不但记得这件事,竟然还当众拿出来戳摄政王妃的肺管子。
这些年,摄政王妃在王府呼风唤雨,早就忘记了那些卑微的曾经,被阮娇提起来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有种当众被扒掉了衣服之感,脸上维持着的表面淡定,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冷冷地看着阮娇,突然笑了一声。
“公主真是长大了,你能这么想很好。许多人家的姑娘在你这个年纪,早便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你叔父一直忙,我又舍不得替你母后管你,总想着你还小还不懂事,想让你在快活自由两年。
如今想来,我的心软倒是害了你,姑娘家,还是要早点嫁人的好,早点嫁人了,有夫家管着,便也就懂事了。”
听出了摄政王妃想要通过婚事来拿捏她,阮娇也笑了,“这倒是不用皇婶操心了,驸马本宫已经选好了,等皇上的生辰后,便准备大婚事宜。”
阮娇的话无一不是一道惊雷,炸的众位夫人全都懵掉了。
哪怕是提前从沈英的嘴里得知的摄政王妃,脸上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因为沈英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当真。
以为阮娇只是看不惯沈英肖想她的人,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只是一个长得不错的乞丐而已,随便宠宠,都算是阮娇这个公主脑子进水了,哪可能真的会选择嫁给一个乞丐。
她哪里想到,阮娇这个公主已经不是脑子进水了,她是疯了!
她竟然真的在这种场合公开说要嫁给那个乞丐了!!!
不过,摄政王妃的表情也只变换了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因为她想到在这种时候,阮娇非但没有通过联姻这种方式帮小皇帝拉拢人,还像个笑话一样自甘堕落下嫁给一个乞丐,简直就是在给他们这边送人头。
不过想想也是,就以阮娇这个名声,真的嫁到哪个大臣家里去,那绝对不是靠姻亲关系给小皇帝拉拢朝臣,而是在给小皇帝拉仇恨。
摄政王妃心里舒服了,看阮娇的眼神如同在看傻狍子自己跳坑里的感觉,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假惺惺,“哦?是哪家公子?我竟然都没有听说殿下议亲的事。”
“不是哪家公子,就是皇婶刚刚还提及的那个这段时间一致在众人口中疯传被我捡回府的人。”阮娇的语气倒是很自然,“他服了药,现在还在休息,等会儿生辰宴开始后,皇婶便能见到了。”
“什么?!你如何能……”摄政王妃一脸震惊地看着阮娇,说了半句之后,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的听了下来,顿了顿才继续接道:“终身大事岂是儿戏?你身为先帝唯一的血脉,一国之公主,那个乞丐,你若是喜欢养着便罢了,他如何配娶你!”
阮娇见摄政王妃明明高兴的不得了,却还露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假惺惺地劝说,顿时起了坏心,不动声色地掐了大腿一把,阮娇顿时疼得眼眶红了起来。
她哽咽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真诚地看着摄政王妃,迎合道:“皇婶这么一说,本宫确实觉得自己太过于荒唐!父皇和皇上待本宫如此好,本宫若是嫁给了一个乞丐,他们的颜面该置于何地?我们西朝本就弱小,四面环敌,皇上如今又年幼,本宫不应该只想着自己,身为公主,本宫应该肩负起公主的责任。”
摄政王妃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阮娇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然后询问,“皇婶觉得本宫是应该去大安和亲好,还是选择比大安弱一些,但是却离我朝比邻的云朝?”
摄政王妃:“……”
没给摄政王妃发表想法的机会,阮娇就自顾自道:“大安太强大了又离得远,就算是看上了本宫,估计本宫也借不上什么力,不如云朝,离得近,又没大安强大,本宫这么一个小国的公主,估计就算是不能入了皇帝的后宫,也能选择云朝皇帝的一个比较强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