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些日子,京城诸多人被疫虫寄生,沈忆舒带着太医院众人忙着解蛊的时候,萧承钰在京郊大营里,带着三皇子训练,不曾踏入过京城一步。
所以,他并不曾亲眼见过蛊虫的可怕。
可即便如此,他看到永安帝、城王和沈忆舒都对蛊虫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就知道这小小的虫子,绝对不可小觑。
沈忆舒思忖片刻,说道:
“这样吧,杜若正在默写关于蛊虫的所有信息,到时候我把她的手书让人拓印一份交给你,再将我从前得知的关于蛊虫的情况,也悉数都抄写交给你。”
“只不过,杜若写的那些东西,可能需要你自己甄别真假,不能尽信,毕竟她是南疆人,极有可能做手脚,这种情况不得不防。”
“虽说这些东西,无法完全帮助你应对蛊虫,但也聊胜于无。”
萧承钰想了想,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便朝着沈忆舒拱手作揖:
“那就多谢沈姑娘了。”
“我还要去京郊大营点兵,时间紧迫,就不多留了,告辞。”
沈忆舒微微颔首,送他出门:
“王爷慢走,我会在王爷离京之前,将东西交到你手上。”
萧承钰很快离开了。
沈忆舒坐在椅子上,重重地舒了口气,顺手拿过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她先是跟萧可儿在奶茶店里坐了许久,喝了甜的奶茶,又跟萧承钰说了许久的话,嗓子里感觉齁得慌,只感觉一股渴意。
因此,她也没想太多,直到她看见绿柳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沈忆舒问道。
绿柳抿了抿嘴,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姑娘,你手里这盏茶,是先前镇北王喝过的。”
沈忆舒:……
她的手顿了顿,想放下茶盏,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心虚,便给自己找补:
“无妨,茶水就是用来解渴的,那些贫困偏远的地方,饮水困难,不也一碗水供给好几个人喝吗?”
似乎是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沈忆舒端着茶盏又喝了一口,然后才面不改色地放下茶盏,起身去内院了。
“红玉,准备笔墨。”沈忆舒到了书房,吩咐着。
等红玉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之后,她便开始伏案书写,纸上写的全都是她需要的药材。
给军中将士们准备解毒保命的药丸,这数量可不小,需要很大一批原材料,也不知道济世堂的存货够不够。
毕竟前段时间,为了解蛊,济世堂才捐了一大批药材出来。
除了药丸,还有一些能应对蛊虫的药水,或许沈忆舒一次性没办法准备太多,但是七八份、十几份还是可以的,至少要让军中的高层将领们有个保障。
尤其是萧承钰,他这次过去,就是与南疆对战的主帅,若是他出了事,那必定是动摇军心的大事,所以必须提前有所准备。
沈忆舒一边写,一边吩咐两个丫鬟:
“红玉,你递帖子进宫,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我明日不进宫了,先把镇北王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再说;绿柳,你现在就去找紫苏,让她协调全京城的药铺,把我需要的药材都买下来,若是不够,让沈家商队从周边城池运送。”
“镇北王五日后出发,我必须在那之前准备齐全,另外,绿柳你顺便去一趟京兆府衙门,看看杜若答应我交易的蛊虫册子写好了没有,若是写完了,找人拓印。”
红玉和绿柳听了这话,赶紧出门办事了。
随着沈忆舒的需要,济世堂的药材率先被送到了公主府,她又一次扎进了药房,沉浸在炼药之中,颇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沉寂。
宫里的皇后知道沈忆舒正在给南疆将士们准备药材,也没有催她,甚至将宫里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召集起来询问:
“镇北王即将去南疆战场,大安国与南疆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南疆蛊虫神秘莫测,对我大安国的将士们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诸位太医,此前跟着仁嘉公主为京城百姓解蛊,已有心得,不知诸位可有谁愿意跟随镇北王一同去南疆?”
“本宫允诺,此番自愿去南疆当军医的,等日后大军得胜还朝,必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