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木制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破旧的木梯仿佛下一秒就会破个大洞,将踩上去的人摔下去。
烛火轻轻晃动一下,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温柔的为它遮挡住从楼上吹过来的风。
烛火稳定下来,照亮了前方黑暗的路。
一股子夹杂着木头腐朽的尘土气息被风吹来,谢沂垂眸看着二楼地面。
地面上遍布着厚厚的灰尘,一个脚印都没有,狭长窄小的走廊旁,除了窗户之外,什么都没有。
竟然没有门。
谢沂踩在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一连串脚印,灰尘被行走带起来的风扬起,激得谢沂咳嗽了几声。
“这个给你。”
宴渊从游戏背包中摸出一个与他同款的黑色口罩,递给谢沂。
谢沂抬手接过:“谢了。”
戴上口罩之后,谢沂呼吸通畅了些许,不再继续咳嗽了。
宴渊瞥了眼谢沂以及他脸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口罩,脚步雀跃了几分。
谢沂举着烛火走到雕花圆窗前,抬手推了推窗户,窗户从内部上了锁,根本推不开。
这样的雕花圆窗一共有三个,都锁得严严实实。
谢沂走了一圈,又回到最开始的那扇雕花圆窗,再次上手去推。
“咔哒——”
雕花圆窗发出垂死挣扎的声响,木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油纸七零八落的附着在木头上。
谢沂垂眸看着破碎的雕花圆窗,上面印着几枚不起眼但刺入很深的指甲印。
像是有人被强行从屋子里拖出来,拼死抓着窗户,才留下了这么深的指甲印。
“你要进去?”
宴渊挡住了朝着谢沂飞溅而来的木头碎屑,垂眸看着身旁的漂亮少年,出声问道。
“对,你能帮我看着门……窗吗?”
谢沂刚想说门,却想起这间屋子根本就没门,话头生硬一转,将门改成了窗。
“好。”
宴渊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答应了。
谢沂爬进房间,四下一扫,只看到了一些很普通的摆件,看床铺和装饰性的摆设,大约是女子的闺房。
房间内部陈设十分简单,但谢沂却总觉得这里充斥着令人绝望的压抑感。
他转身在雕花圆窗前摆放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向窗外,只能看见十分窄小的空间,连夜空都只能看见一点点。
不能出门,只能坐在窗户前,无望的看着习以为常,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无聊的景色,如何不能让人感到绝望。
但都这般绝望了,却在有人将自己带出去时,惊恐的抓紧窗户,不肯离开。
除非,外面有令她感觉更加恐怖的存在。
忽的,谢沂余光瞥见房间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摆放一块红色的东西。
他椅子上起身,走到红色东西前,低头一看。
是一个盖着红布的神像。
神像顶着的红布正在缓缓往下滑落,马上就要露出神像的真容时,一只惨白的手从一侧伸出,抓住了谢沂的手腕。
阴气从皮肤沁入骨髓,冻得谢沂手腕那块的皮肤泛起了青白。
“别动神像。”
冰冷僵硬的女声从身旁响起,谢沂刚想转头,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直得厉害,根本动不了一点。
不能动,谢沂直接就不动了。
他余光向后一瞥,只看见鲜红的,绣着金凤凰的嫁衣,而从嫁衣下探出来的鞋子上,却用黑线绣着形状诡异的莲花,莲花之中仿佛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