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字前面用红色油彩画着一个大大的箭头,正指着黄铜小铃铛。
谢沂:“……”
好古老的叫人方式啊!
鼻尖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腐臭味,一扇扇紧闭着房门的病房,以及昏暗几近无光的走廊。
凉飕飕的阴风从尽头的窗户穿过走廊。
阴森森的环境不断向身处其中的人类施加压力,令他们的精神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刘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破破烂烂的衣服上也多出了被汗水打湿后的深色痕迹。
他看着放在前台上的黄铜小铃铛,小声问道。
“要摇吗?”
在恐怖片中,摇晃铃铛,很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但在游戏里,几乎可以说是百分百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摇。”
谢沂又看了眼腕上手表的时间。
已经七点了,喂药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他们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拿到药。
谢沂刚想伸手去抓黄铜小铃铛,另一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手从侧边伸出,抓住了黄铜小铃铛。
“叮铃——”
黄铜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吱呀一声响,穿着粉色护士服,低垂着头,长发散落着的女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
“有什么事?”
披散着头发的粉色护士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护士站前的三人,嗓音微微嘶哑。
谢沂看清楚了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的长相,是之前领着他们进入疗养院的女护士。
她此刻脸颊泛着浓郁的红,红色中鼓起一个个脓包,那些鼓胀的脓包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淌出透明的液体。
“我们来取药。”
谢沂仿佛看不见女护士脸上的脓包,将手里的处方单往护士站的前台上一放,面色如常的说道。
女护士看向宴渊和刘海,语气僵硬冰冷的问道。
“你们呢?”
宴渊很自觉的将自己手里的处方单取出,和谢沂放在一处。
“一样,来取药。”
“我也是我也是。”
刘海从恐惧中回过神后,连忙取出处方单,急急忙忙推给拿起谢沂与宴渊二人处方单的女护士。
女护士抬起手,接过刘海递过来的处方单,她的手掌上,也遍布着脓包。
谢沂迅速扫了眼她手上的脓包,上面已经有几个脓包崩裂了,粘液淌出,滴落在前台上时,发出滋的一声响。
洁白的台面上,留下了一点被腐蚀出来的黑色圆点。
是和昨晚的粘液怪物身上一样,具有腐蚀性的液体。
谢沂再度抬眸,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女护士。
她转过身去里屋时,掩藏在护士服下的双腿,似乎隐隐有融化的迹象。
她正在缓慢变成昨晚那种浑身粘液,像是冰激凌般将要融化的怪物。
谢沂呼吸一滞,再度转过头,看向那一扇扇紧闭着的病房门。
这些病房中,是不是藏着很多像是昨晚那样的病人。
要是这些病人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