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小的手下的人没能找到那两位贵客,他们两位估计是自行离去了。”
躲在供桌下的西装男被瓷像杀死之后,王管家又等了一会儿,但纸人并未找到另一个人。
他皱着眉,快步走到老夫人身旁,小声说道。
老夫人耷拉着松弛的眼皮。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去找了,免得耽误了耀儿的喜事。”
谢沂被纸人搀扶着,走到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旁边,他垂下眼睫,看向新娘手中夹着的纸张。
是他之前留给宴渊的纸团。
所以这个新娘……是宴渊?
一对穿着喜袍的新人被纸人挟持着站在堂中,堂上坐着老夫人。
两侧摆满了椅子,一群玩家被迫坐在椅子上,正面对着位于正中间的,散发出阴森鬼气的一对新人。
而坐在靠近内侧那一排椅子上的玩家有些坐立难安,他们余光瞥着身后的漆黑棺材。
漆黑棺材内不断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是指甲不断剐蹭木板所发出来的声音。
背对着漆黑棺材的玩家们顿时汗如泉涌,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身体不住的哆嗦着。
不不不不……不会是要诈尸吧?!
谢沂本来也挺害怕他的死鬼老哥诈尸的,但看着满堂的活人,他心里安定了一些。
有这么多人陪着他,他瞬间就不害怕了呢!
忽然,谢沂的手被人碰了碰。
他一愣,低头看去,是宴渊正将自己留给他的纸团往他手里塞。
谢沂与宴渊穿得喜袍袖子宽大,能将手完全盖住,所以只要动作轻微一些,就不会有人看见他们的小动作。
纸团落入手中,被谢沂扣在手心里,藏在宽大袖袍之中。
“老夫人,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王管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弓着腰,小声说道。
老夫人嗯了一声,仿佛完全没听见漆黑棺材里那道越来越高的指甲抓挠棺材板的响声。
“沂儿,辛苦你了。”
老夫人抬起松垮的眼皮,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谢沂,慢吞吞的说道。
站在谢沂身旁的纸人从手臂上挎着的竹篮里掏出被被剪成小小人形的纸片人,纸片人上用墨汁写出了王耀祖的生辰八字。
啪得一声,纸片人被贴在谢沂背上。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脊背处传来,谢沂脸色愈发苍白,不住的打着哆嗦,仿佛有什么阴冷的东西正往他体内侵入。
“咳咳咳——”
谢沂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但这还没完,纸人又从竹篮里掏出卷着一簇黑发的符纸,抬手就要往谢沂嘴里塞。
谢沂:“???”
过分了嗷!
这玩意儿怎么能往嘴里面塞?!
谢沂知道自己挣脱不开,直接放开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直挺挺往身侧的新娘身上倒去。
纸人猝不及防,让谢沂倒在了新娘身上,还没等它伸手去抓谢沂,一直没有动静的新娘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新娘挣脱开身旁纸人的挟制,将谢沂往怀里一抱,红盖头十分顺滑的从脑袋上滑落。
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以及她身边站着的王管家猛地直起身,惊愕的看着抱着谢沂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