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谦虚,武林谁不知道崔家名胜,从不畏避讲手切磋,难不成只是传闻,虚名不实?”
对方声音里多了份嘲讽之色。
崔山鹰笑道:“崔家功夫,从未吹嘘,也未曾言己名胜,虚名实与不实,你大可去河内走一遭,见过了,自是明了。”
声音稍微停顿,又说:“我只说山鹰年少,赐教不敢,可如果要说切磋互学,到未曾不可,还未曾请教阁下名号!”
崔山鹰还是年少,骨子里也有股傲气,乍一听别人说崔家名不副实,心里难免会有些气起,既然人家是奔着自己来的,那他也没想着躲。
崔家之名,传了三代,到了自己这一代,不能断了。
输与赢,崔山鹰不是那么在乎,他年轻,有输的资本,老爷子常说,谁也不可能赢一辈子,年轻的时候多吃点亏,未曾不是好事儿。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开口道:“敢不敢打,一句话,何来那么多啰嗦,等你打赢了我,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
崔山鹰笑了,摇头说:“乍见面,你说不啬赐教,要跟我比武,又激我崔家名不副实,徒有虚名,动手行,我没不答应,前提是,你得讲规矩,藏头露尾乃鼠辈,阁下不会连名字都不敢讲一下吧?”
“讲了你跟我打?”
“打!”
崔山鹰平淡点头!
“那就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说完转头朝街道外面走去!
崔山鹰驻足三秒,平静的跟了上去。
这条小吃街旁边,就有个公园,面积不小,晚上公园里遛弯的人也挺多,但并不如小吃街上热闹。
找了个相对人少的地方,路灯下,两人隔着四五米远停下,相对而站。
男子缓缓抱拳,道:“大圣劈挂拳门下,王正罡!”
王正罡的拳法是家传,其祖父王有福是大圣劈挂拳名师,王正罡年幼家逢巨变,只剩下一人,才拜入盗门,师傅是盗门有名的神偷,了空空。
说起来,不管是王正罡,还是其师了空空,都不是一般小偷小摸的小盗,都能称之为大盗。
到了‘盗’这个层次,跟普通的小偷,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小偷是小偷,盗是盗。
盗有门,如泥,可砌墙,偷则散,是烂,扶不上墙。
自古,就有小盗窃宝,大盗窃国之说。
侥幸如此,也很少有人愿意和盗门产生联系,君子,正,正于心,正于形,正于天地。盗,终归是盗,与偷为伍,与正有别。
说白了,跟小偷一起玩,会败坏名声,就这理儿。
崔山鹰到不是有多在乎这名儿,很多称自己君子的人,其实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真君子难遇,伪君子横行,与其当个伪君子,还不如做个真小人来的痛快,男儿再世,名可成人,亦可毁人。
活着,图名图利,都是正常人的追求,谁都不能免俗,可崔山鹰不愿意为了名,活的那么累,活的那么虚。
老爷子没要求过崔山鹰当君子,只讲,男儿在世,无愧于心,无愧于形,脚踏实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