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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姐姐,你似乎同从前不大一样。”屋里柳静沫和花夜语在其中谈话,而傅白芷则是带着柳子苓在外面闲逛。听到对方这般说,她微微一愣。分明这几日她已经掌握了扮作有感情之人的技巧,却没想到柳子苓会这般同自己说。
想到这里,傅白芷抬起头,看着正对她浅笑的柳子苓。又是大半年没见,之前成熟许多。她脸上的笑容不再稚嫩,带着些温柔与淡薄。即便认为自己与曾经不同,却没有直接询问缘由,而是委婉的试探。想到几年前她就只是个被柳静沫宠的过头的小孩子,傅白芷也不禁感慨。
“我没想到竟然会被你如此轻易的识破。”傅白芷有些尴尬的说道,随即想起,若柳子苓都可如此轻而易举的看穿自己在演戏,又何谈骗过花夜语?原因无他,不过是花夜语离开时表现的太着急,而面色又实在不好,她才会跟着过来。她本不想打扰,可听到里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是决定来看看。
“我虽不知傅姐姐为何变作这般,可我想你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理由。我与你仅仅是朋友,你若对我演戏尚可,但若是换做阿九姐姐,可能会被你这般所伤。”
柳子苓看着傅白芷凝重的侧脸,轻轻说道,可这番话却让傅白芷尤为诧异。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花夜语难过自己的毫无感情,那么她便扮作一个有感情的人。这几日的相处,傅白芷能看到花夜语的笑容多了很多,难道做到如此还不够吗?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她开心一些,这般做,竟是错了吗?”
“傅姐姐,你的出发点没错,却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我不知你如何会这样,想必你和阿九姐姐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我虽与你们接触的时间不多,可她对你的在乎,我同沫都能看出来。”
“若你是为她而变作如今这副模样,却又在她面前拼命演戏,她心里该当如何?你每一次扮作曾经的模样,她便会愧疚一分,可她看到你的努力,定会勉强让自己开心。这般做下来,阿九姐姐的心里,定是自责又难过。”
“对不起,我…我没有想到这点。”听到柳子苓的话,傅白芷这才惊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可笑,怪不得,这几日花夜语的笑容那么多,而她看自己的眼神,每一次却又让自己看不懂。不论是否有感情,傅白芷最不想伤害的人都是花夜语,她没想到自己努力扮演那个曾经的自己,如今却还是将花夜语伤的彻底。
“傅姐姐,我说这些并不是指责,只是提醒你。若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
“不,你没说错,我还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你说,若所爱之人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另一个人还会像曾经那般爱她吗?”傅白芷喃喃低语,自言自语的同时,亦是在问柳子苓。
“语儿,你今晚还是要去其他房间休息吗?”房间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和暖意,衬得傅白芷的声音更加柔和了几分。看着她故意做出一些期待的表情,知道她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挽留自己,花夜语摇了摇头,沉默不语的喝着面前的茶水。见她不回答,傅白芷倒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自从柳静沫和柳子苓离开之后,花夜语便莫名其妙的重新搬离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之前她只住了两三天的院落。这半个多月,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傅白芷多次让花夜语搬回来,对方不是反对就是声称有事要忙,今日的沉默便又是一次拒绝。
“语儿,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和柳子苓谈话之后,傅白芷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多多关心花夜语,而不是刻意去伪装什么。可她发现,即便自己这般做了,花夜语脸上的笑容还是少的可怜,这些日子的刻意疏远更是让傅白芷不知所措。
“阿芷想多了,我从未怪过你,又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最近太忙了些,怕会打扰你休息才搬到别处。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看出傅白芷眼里的茫然,花夜语摇了摇头,有些焦急的起身离开。或许是走的太急,她脚步踉跄,额间渗出一些细密的汗水。待到傅白芷想要问她怎么回事之际,花夜语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一路急匆匆的赶回到房间里,才刚进门,花夜语便急忙落锁,整个人像是忽然被抽走了力气那般跌坐在地上。她颤抖的指尖不停的在地上轻轻摩擦,最终又像是克制不住那般,紧紧的扣向地面。花夜语急促的喘息着,胸口剧烈的起伏,那漂亮的面容已经变得惨白。
这些日子以来,是她主动提出和傅白芷分开睡,也是她主动疏远了对方。原因不为其他,是这体内的毒无法克制,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仿佛火在体内灼烧,让骨骼和每寸肌理都泛着剧烈的酸疼,而心口却凉的发麻,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冰锥扎在那脆弱的地方。
捂住发疼的小腹,肋骨两侧又疼得作响,腰肢甚至没办法挺直,便就这般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此刻的花夜语就像个无助的幼崽那般蜷缩在那里,她的下唇早已经被她自己咬破出血,那猩红的液体染遍她的唇角,在黑夜里尤为鬼魅。
“再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低声的呢喃,也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着那个听不到的人讲。她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却没想到如今的自己如此脆弱。她害怕傅白芷会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便只能每晚躲在这里,一个人默默将这份痛楚担了去。
曾经本是数月才发作一次,可最近,只是短短的半个月而已,却已经发作了七次。越是频繁,花夜语便越清楚自己这身子已经到了极限。那体内的毒互相吞噬着,把她的身体当做战场。每一次都将其伤的血迹斑斑,甚至一次比一次凶猛。
“阿芷…我好疼…抱抱我…”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会寻找那个她最在意的人,花夜语也正是如此。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床边,将放在床头的瓷瓶打开,把里面的药全数倒出。整整七颗药,被她一次性的送入口中,有些急迫的咽下,却发现曾经无比好用的药,如今也形同虚设。
“没用了…这些都没用了…”用力的将那瓷瓶摔在地上,花夜语低声说着,双眼已是布满血丝。她将腰带解开,想要绑住自己的身体,以防止她受不住心里的蛊惑去寻傅白芷。可就在这时,房门口却传来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