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好舒服。”一大早,阮卿言窝在易初怀里,慵懒的哼哼着。听到她的声音,易初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替她揉起来。至于为何会这样,说到底也是阮卿言自己弄的。昨晚易初随了阮卿言的意愿与她行亲密之事,本说好一次就足以,可阮卿言到后来偏偏越要越多,以至于不小心扭伤了腰。
“你啊,既然知道不舒服,下次可莫要太过贪心才是。”易初无奈的摇摇头,见阮卿言看过来,又挤出一个笑容。分明是笑着的,可是在阮卿言看来,易初的笑容却比不笑还要难受。她发现这几天易初的笑容总是这样淡淡的,分明是笑,却看得自己心里发酸。
阮卿言不喜欢这样的易初,她总觉得易初不开心,藏着许多心事,偶尔还会看到她早上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院落发呆,神情也是落寞,阮卿言大概能猜出易初这样还是因为自己,可是她搞不懂,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易初不这么难受。
“好了,今日我得去主持早课,你躺着休息,中午我来给你吃食。”
“悠悠,你若是太累的话,就不用特意给我弄了,我随便吃馒头也可以的。”阮卿言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么说,她觉得易初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自己也不要求什么特殊的吃食了,就算吃馒头也没关系,她只想让易初恢复以前的样子。
“说什么傻话,弄个吃食怎么会累,你躺着休息,等我回来。”易初摸了摸阮卿言的脸,便转身离开了,她脸上的笑容也在离开之后彻底隐没而去。到了祠堂,易初发现寺庙内的其他人还没来,门口却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还是穿着一袭白衣,黑色的长发用同为白色的绸带系在脑后,如挥扬泼洒的墨迹披散在肩膀上,随风漂浮。她身后背着巨大的重剑,双手抱胸,闭着眼靠在树上,似是未察觉自己的到来。易初这才想到,她将这人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也忘了之前阮卿言对她是如何的在意,此人,正是商挽臻。
“阿弥陀佛,没想到还会在尘缘寺见到商施主。”易初走上前几步,与商挽臻行了个佛礼。只是这一次,易初看到商挽臻的心情却比原来复杂了许多。她想到阮卿言以前和商挽臻很是亲密,似乎也亲口与自己承认过,她是喜欢商挽臻的。
想到喜欢那两个字,易初的心里微微泛酸。她觉得自己处处都比不上商挽臻,不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落了这人一大截。而且自己是个出家之人,在身份上便是一道坎,可商挽臻却不一样。易初看着她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个随性之人,自然也不会被那些道德伦理锁管束。
阮卿言不懂得喜欢和爱的区别,而易初自己也在探索,她知道自己陪不了阮卿言多久,所以选择放弃,只是想默默的呆在阮卿言身边。可是,如今商挽臻来了,易初多少能猜到她或许是来找阮卿言的,那言儿会随她离开吗?如果商挽臻知道阮卿言是妖,还会不会像如今这般待她,万一伤害她怎么办?
想到这些可能,易初的心思也乱起来。分明她才下定决心,只要阮卿言想离开,自己绝不阻拦。可是,商挽臻出现了,想着阮卿言会和商挽臻说喜欢,会和商挽臻做那缠绵之事,心里若说没有半点的嫉妒和担忧,是不可能的。
易初此刻才发现,自己竟是连嫉妒之情都有了,而她的这些感情,皆是因为阮卿言而生。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看商挽臻的时候眼神和表情有多么复杂,可商挽臻却把易初的改变看得清楚。商挽臻微微挑眉,总觉得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易初师傅,没想到我回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你,这段日子,她可还好?”商挽臻没有提阮卿言的名字,而是用了她这个模棱两可的代称,眼看着易初的表情变得有些闪躲,随后又改为失落,商挽臻再一次确定,易初和阮卿言之间,绝对发生了一些事。
“言儿她还好,劳商施主记挂了。”
“她若还好,我便放心了。”
听易初这般称呼阮卿言,还用了那种语气与自己说话,商挽臻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之前便觉得阮卿言对易初的感觉不一样,可易初是她见过最隐忍的人,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日,阮卿言居然能让易初为她改变至此,甚至连看自己的时候都有了敌意。商挽臻微微勾起嘴角,觉得自己这次回来的目地,怕是无法达成了。
“易初师傅可否带我去看看她?我与她几月不见,倒是想念。”
“可以,但在去之前,商施主可是要留宿在寺庙?若是如此,我得先带你与师傅打个招呼。”易初轻声说道,之前静慧师太不在,大小事务自然由她决定,此刻在了,香客入住一事,自然也得问过静慧才是。
“恩,那我便随你同去吧。”商挽臻并不介意,跟随着易初到了祠堂内间,只是才刚踏入这里,商挽臻便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是妖,对于修道之人的气息尤为敏感,更何况是这般强大的味道。想到阮卿言曾说易初的师傅当时只用一招便将她擒下,如今看来,倒是合理了。
“师傅,有位香客想要入住,我特来询问你的意见。”易初站在外堂说着,随后便从内堂里缓缓走出一个人。那是个面貌约摸二十五六的女子,可商挽臻还没傻到真的认为她只有二十出头,四目相对,商挽臻看到对方眼里的了然,轻轻颔首,心里多少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