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画锦含泪道:“我那祖母潘氏啊,真的,至今为止,我都实在没法理解她。她竟然为了讨好男人,讨好我那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情意的祖父,就磋磨我们姐弟几个。当年,要不是我小舅舅安鸿远时不时的,会偷偷接济一下我们,在去外地赴任的时候,又将手头仅剩的五百两银子,给了我三百两,我们姐弟几个早就冻死饿死了!”
东方画锦说到这里,嘲讽的一笑:“大家一定很好奇吧?为何做舅舅的去看外甥外甥女,接济他们,还得偷偷摸摸的?”
“是啊,这是为啥啊?”隔壁的康郡王府的管家,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东方画锦叹了口气:“这是因为啊,当年我父亲定亲的时候,我的母亲是祖父挑选的。为此,祖母就以为,我母亲是祖父那一边的人,所以她就很讨厌我母亲。为此,还强行将她娘家姐妹的女儿,塞给我父亲做贵妾,不遗余力的,帮着那贵妾打压欺辱我母亲。我母亲的娘家人,她也十分的讨厌,我舅舅去安远伯府探望我们,十有八、九,要被她给坚决的拒绝。而且,说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若是我舅舅给了我们什么东西,她是一定要抢走的,绝不会给我们留下一星半点!”
众人听到这里,头顶直接飞过一排排的乌鸦。
老天爷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潘氏,也够狠心,够糊涂的啊!
而且,这人十分的矛盾。既想要讨好丈夫,又对丈夫挑选的儿媳多有防备,很不喜欢,甚至出手打压欺辱。为了讨好丈夫,又帮着打压儿媳,打压儿子。
哎呦喂,这样的母亲,这样的祖母,实在让人很是无语啊!也难怪了,这么些年以来,锦绣夫人对东方家的人,要那么冷漠,坚决的断绝来往了!
换了谁,也是无法忍受,也是不想理睬的!
东方翰听得要吐血,恶狠狠的瞪了潘氏一眼。心想,等回到家里,看我不揍死你去!
他没有想过的是,今天是否还可以回到家里去。
东方画锦又道:“好些人也知道,当初我之所以会嫁给秦王,是替嫁的。这可不是简单的替嫁,而是被我祖母伙同安远伯府的人,给我下了秘药,把我给绑上花轿的。那个时候,秦王生命垂危,是要去冲喜的。那个时候,跟秦王有婚约的,是我大伯家的女儿。我堂姐不想给一个快要病死的人冲喜,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跟我祖母一说,我祖母为了讨好我祖父,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气愤难平,纷纷声讨潘氏和东方家的人。
潘氏被数落得抬不起头来。
东方画锦又道:“大家也知道,我出嫁之前,经常被虐待,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又黄又瘦的又矮。而且,打小祖父祖母就不准我们姐弟几个读书习字,又在外面摸黑我,把我说的很是不堪。就当时我那个形象,那样的名声,秦王不喜欢我,看不上我,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后来,我跟秦王和离了,不过大家都说,我是被秦王休弃了,被他赶出了王府。那个时候,正是我需要亲人的关怀和安慰的时候,可是我祖母居然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根本就没有想要对我伸出援手。连见我一面,安慰我几句,都没有!安远伯府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吩咐对我落井下石。欺压我不算,还欺压我弟弟妹妹,恨不得我们姐弟几个就此冻死饿死算了!”
“有的人说,我东方画锦是个对长辈不孝的人,是个六亲不认的人。然而,试问各位,若是你们遇上这样的娘家的人,遇上这样不慈的长辈,你们当如何?”
不等众人回应,她又满脸寒霜的道:“或许,有人可以忍耐,有人可以以德报怨,然而我东方画锦没有那个心胸,我就是一个小女子。我要护住的人,我愿意忍耐的人,我愿意付出愿意来往的,是那些对我真诚以待的亲人和朋友!”
“嗯,就算是那街边的乞丐,只要是人品好的,我也乐意帮一把,给点银钱,给点吃的喝的。甚至,给他们安排一份活儿干,安排个住的地方,只要我看着那人顺眼,我也会乐意!邻里之间,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只要对方对我有一分好,我都愿意还回去两分三分!”
“亲人,不是以血缘关系来决定的,是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有人品来决定的!投缘的人,以诚相待的人,即便为他们花费上万两银钱,我也在所不惜!那些所谓的亲人,只知道占便宜,只知道欺辱别人的人,一个铜板的好处,我也不愿意给这样的人占去!”
“想要把我卖了,给安远伯府捞好处,做梦去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且会加倍的还给他!今天,你们既然对我起了歹意,对我的儿女也起了歹意,对我的丈夫秦王如此欺辱,绝对不能善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和安远伯府,正式一刀两断,恩断情绝,老死不相往来!”
东方画锦站在上马石上,高举右手,仰望着苍天,庄严的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