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出现在门口那里的年永明,厉锦江蹙眉。
这个年永明与自己素来不和,虽然之前两个人见了面,还会行面子上的例事儿,对彼此报以假意的微笑,但是邵萍出现了以后,两个之间针锋对麦芒,关系不断的升温,激化……
就像是现在,别的时候年永明不出现,偏偏赶在这个自己和主治医师谈妥了关于邵萍乳-腺切除手术的时候出现,这不得不厉锦江他怀疑,年永明的出现,是不是又想搞出来什么花样儿。
“年永明,你来这里做什么?”
厉锦江沉着脸,问道<divclass="contadsr">。
对于厉锦江的质问,年永明置若罔闻,连看都没有看厉锦江一眼,他迈开步,步子又快、又大、又急的走到主治医师的面前。
“砰!”的一声,年永明将双手,以蛮横的力气,落在了主治医师的办公桌上。
“我不允许你们院方给邵萍做乳腺切除手术!”
年永明厉声说着话,一双眸,布上了血一样浓稠的颜色。
虽然说之前一直给邵萍采用药物治疗,他是有私心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即使是有私心的,也不希望邵萍出事儿,不希望她的病情恶化。
他能接受的底限就是给邵萍进行化疗,至于手术切除她的乳-腺生-殖-器,他不接受。
他已经瞒着邵萍瞒了这么久,如果最后还是让她知道了她患癌的消息,他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她。
而且,切除一个女性的乳-腺-生-殖-器,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太过残忍了,残忍到他不确定邵萍知道了自己没有了乳-腺-生-殖-器,会不会身心受到更大的打击。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接受邵萍进行乳-腺-生-殖-器的手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就是给邵萍进行化疗,而且前提还是不让邵萍知道她患了癌症的消息。
刚刚和厉锦江定好了要给邵萍进行乳-腺切除手术的打算,这会儿就杀出来一个反对的人,而且这两个男人都和邵萍之间有着让他们做医生完全看不懂的关系存在,医生一时间真的就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年永明的话,让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厉锦江来了火。
“年永明,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你不让邵萍接受手术,你是打算看到她癌细胞扩散死掉了吗?”
厉锦江拉过年永明,怒红着眼,恨不得一拳头砸上去,让这个永远都在替邵萍做决定的男人,知道知道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厉锦江,你问我安得什么心?那我问你,你对萍萍又是安的什么心?”
年永明一手拨开厉锦江拉住自己的手,厉声质问着他。
“你口口声声的都在说为了萍萍好,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萍萍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已经患了癌症的消息?”
厉锦江当然知道邵萍不知道她已经患了癌症的事情,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萍萍知道她的乳-腺生-殖-器被切除了以后,她会是怎样一副天翻地覆的无力?”
邵萍虽然说这么大的年纪了都没有结婚,但是她是一个实打实爱美之人。
她一向都注重让自己完美化,所以不允许自己的身体上、肌肤和面容上有任何缺憾的地方。
就像是这次,年永明能想得到,依照自己对邵萍的了解,如果她知道她的乳-fang被切除了,她一定是痛不欲生的。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非做手术不可的地步,年永明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保存邵萍的完整无缺,不让她的身体上,有任何的一处残缺,或者遗憾。
被年永明质问着,厉锦江颤抖了几下紧抿的唇。
虽然说瞒着邵萍,不让她知道她已经患了癌症的事情,是一种有助于治疗的善意谎言,但是这也等同于害了她。
不让她知道她自己的情况,她自然是不会配合院方的治疗,如果不配合院方的治疗,后果更加不堪设想<divclass="contadsr">。
“年永明,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是我厉锦江告诉你,我不可能看着邵萍就这样陷入到死亡的境地而不去救她。”
年永明:“…………”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让邵萍接受手术的治疗,但是我厉锦江告诉你,我不会让邵萍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要给她安排手术,不管怎样,这个手术,我必须让邵萍做。”
“厉锦江,你混蛋!”
见厉锦江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给邵萍做手术,年永明气得手指骨的关节,都被捏紧到直响的地步。
在一旁的医生,把两个人之间对峙的剑拔弩张样儿全部都看进了眼里,虽然身为医生,想得是救命之人,但是两个人都各执一词,而且各说各的理由,都在替邵萍着想,医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年永明,你死了这条心吧,就冲着邵萍给我生过孩子,她就是我的女人,她的事儿,我就有权做主!”
虽然自己多年没有和邵萍来往,对她的关心和关怀也少,但是这并不等于自己在她患癌的时候要置身事外。
“厉锦江,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你口口声声的说昕然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昕然是你的孩子?你是做了dna鉴定是吗?那你和昕然的dna双螺旋结构,又有多大的吻合度?”
年永明是在厉锦江上次说了邵昕然是他的孩子,并做了dna鉴定以后,他找了相关医生问了关于dna鉴定的事情。
虽然说他对医学上面的事情谈不上精湛,但是年氏是做医疗设备的企业,再加上他有了相关专家的解说词,他才明白,两个人的dna有吻合的地方,并不见得两个人之间会是父女的关系,说白了,要想确定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到底有多近,要看两个人双螺旋结构上面碱基对的吻合度有多高,否则,只能说两个人之间有血缘关系,有血脉相连,并不能证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父女的关系!
被年永明质问着,厉锦江晃了晃神儿。
确实,他和邵昕然双螺旋结构上面的碱基对的吻合度并不高,但是医生有给过他一个很准确的答案,说他和邵昕然之间有血脉相连的关系。
厉锦江想不到除了自己,邵萍还和厉家的某一位人士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所以,他很确定他和邵昕然之间的关系。
也就是说,邵昕然是他女儿这件事儿,毋庸置疑。
再收住思绪看向年永明的时候,厉锦江变了脸色。
“年永明,你觉得关于厉家血脉的事情,我会信口雌黄吗?”
年永明:“……”
“如果我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我和昕然之间的关系,我根本就不可能做这样没厘头儿的事儿!”
厉锦江义正言辞的回答,让年永明直蹙眉。
他不信邵昕然是厉锦江的孩子,从来都不信。
死死的认准了这个答案,年永明再去看厉锦江的时候,眼底,依旧潮红一片。
“厉锦江,这分明就是你一厢情愿!”
邵萍当年会怀孕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邵昕然不是厉锦江孩子这件事儿,他肯定。
“你……”
见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年永明还不肯顺了自己的话的意思,厉锦江气得伸出手指指着他。
“你不用和我不服气,不仅昕然不是你的孩子,我还可以告诉你,萍萍手术这件事儿,你做不了主!”
又把话题说到了关于邵萍手术的问题上,两个人再度都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尤其是两个人言语上面激烈的切磋后,厉锦江没有忍受的住年永明的冥顽不灵,伸出手,一把就扯住了年永明的衣领。
“年永明,这件事儿,你没有从中作梗的资本!”
厉锦江把话说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这十几个字都嚼碎了一样。
厉锦江虽然都已经盛怒了,但就是这样,年永明对他也依旧是不服不忿的态度。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左右我?”
年永明不怕厉锦江,一直以来都不曾怕过他。
虽然他也是厉家人,但是他的手腕,相比较在商场上面纵横多年的厉锦弘和厉祁深这对父子而言,他实在是太嫩了。
他可以忌惮厉祁深父子的存在,但是厉锦江,他不曾服过。
医生在一旁,后脊背直冒冷汗的看着两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女人的问题对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