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应了声,能听得出自己女儿口吻中的诧异,问——
“怎么,你认识她?”
“我……”
白伊颂也不知道是应该说自己认识舒蔓母亲,还是应该说自己不认识舒蔓的母亲,一再思量,她还是坦诚回答。
“她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的母亲。”
“你认识的一个女孩子的母亲?”
自己的女儿认识姚文莉的女儿?
“嗯!”
白伊颂中肯的点了头儿,“……妈,那个人,和您真的是堂姐妹吗?”
对于自己和舒蔓之间是有亲属这层关系在,白伊颂还是不大相信。
“嗯!”姚菁答了话,“她是我小叔的女儿,有三十年没有和我来往了!”
“有三十年没有来往了?”
白伊颂难以置信,但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这舒蔓的母亲有三十年没有和自己母亲来往了,怪不得自己不知道自己小外公还有一个女儿。
“是,有三十年没有来往了。”
说着,姚菁就把姚文莉当年不顾及一切追随舒海下-海经-商,南-征北-闯的事情说给了白伊颂听。
听完自己母亲的话,白伊颂微拧了拧眉。
莫名所以的,确定了自己和舒蔓之间是姐妹的关系,她心里隐隐不适,而这种不适的感觉,她还说不清。
按理说,如果谁知道自己在外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都应该很高兴才是啊,偏偏自己高兴不起来……
想了想,待想到厉祎铭的时候,白伊颂找到了根因的所在。
自己会感觉不适,大概……是因为厉祎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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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白伊颂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腕表后,抬脚,去了舒泽所在的加护病房那里。
既然姚文莉是自己的姨娘,按理说,舒泽就是自己的表弟,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他。
白伊颂推开门,姚文莉许是没有想到推开门进来的人是白伊颂,怔忡了一下,随即站起来身。
刚刚在电梯那里自己和姚菁,还有白伊颂碰了面,她那会儿叫了自己一声“姨娘”,这会儿自己面对这个外甥女,她自然是知道她是来找自己的。
对视上自己姨娘有起伏情绪浮动的眸,白伊颂抿了抿唇。
或许是因为舒蔓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突然有了一个姨娘的关系,她面对姚文莉的时候,觉得很尴尬。
“……我来看看小泽!”
沉寂了下思绪,白伊颂得体的开了腔,有征求姚文莉意见的意思。
闻言,姚文莉不自然的笑了笑,“呵呵、来看小泽啊!”
她给白伊颂让开了地方,让白伊颂走过来。
白伊颂点了点,走了过来。
作为骨科的医生,白伊颂对骨科比较在行。
掀开盖在舒泽身上的被子,白伊颂带着医用手套,打量舒泽的腿和韧带部,边打量边说:“我是骨科毕业的,对骨科比较在行,其他方面不好判断。”
姚文莉不清楚白伊颂是做什么,对舒泽伤势如何也不在行,不过她想,既然她是姚菁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应该不会虚假的说自己儿子的情况。
白伊颂看了看舒泽的恢复情况不错,给他重新盖上了被子。
“小泽现在的情况还不错,他腿里接了钢钉,等他骨骼和韧带的愈合完全了,就可以取钢钉了。”
“嗯嗯,行!”
自己的儿子能活命,能恢复就好,遭点儿罪就遭点儿罪吧,只要不让他以后没有站起来的可能就好。
白伊颂再支起身,目光落在姚文莉的脸上,打量她。
说来,她和自己母亲的眉目间确实还真的就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不自觉的,因为基因牵连的关系,她竟然觉得自己和舒蔓之间也有几分神似的地方。
姚文莉见白伊颂打量自己,有些不自然。
她和这个外甥女算是今天才认识,关系实在是有些尴尬,她不想喝姚菁说些什么,和白伊颂,她自然也不愿意说点儿什么。
倒是白伊颂,静静地对视了姚文莉几秒后,开了口。
“……关于您的情况,我听我母亲大致说了一些。”
姚文莉:“……”
“我没有想到您是我小外公的女儿。”
白伊颂苦涩的笑了一下,“说来,我和您的女儿,也就我的表妹,认识还真就有一段时间了。”
“你和蔓蔓认识?”
白伊颂要是不说,姚文莉是不可能和她提舒蔓的,但是她提了舒蔓,姚文莉还是微微诧异的开了腔。
“她是厉祎铭的女朋友,我……和厉祎铭是同事,他也是我大学同校的学长,就认识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白伊颂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说自己和舒蔓之间不是姐妹关系,她还能理所当然的和她竞争厉祎铭,但是因为她是自己的表妹,莫名所以的,她不想和自己的这个表妹进行竞争,总觉得自己是姐姐,因为谦让妹妹,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儿,都应该谦让自己的妹妹。
姚文莉扑捉到了白伊颂眼底的一抹刺痛,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挺痛苦的。
“……是这样啊,我还真就没听蔓蔓说起过。”
“我从来不知道您和我母亲之间还有一层堂姐妹的关系在,也不知道我和您女儿之间有这层关系在,要不是今天你们姐妹二人碰见,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和您女儿之间是表姐妹的关系。”
姚文莉干笑了两声,“没事儿没事儿,蔓蔓也不知道她和你是表姐妹的关系,要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别在意啊,这以后就好了,既然你们之间是表姐妹,以后就可以无话不谈了。”
“嗯!”
白伊颂淡淡的应声,然后又和姚文莉随便的说了几句话后,有医护人员打电话给她,她就出门了。
临走前,她对姚文莉说“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我在骨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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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涵因为舒蔓要重掌营销部大权,气得打翻了手里的红酒杯。
看粟涵气鼓鼓的坐进沙发里,双臂抱胸,王总赶忙过来搂着她。
“我说我的小心肝,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儿啊,我但凡要是有点儿办法儿,都不可能让你受委屈啊!”
“什么叫但凡有点儿办法儿都不可能让我受委屈?”粟涵拂开王总伸过来的毛-手,赌气道:“你要是心里有我,你就把那个舒蔓开除,看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在公司横行霸道,真是膈应死了。”
“我的小甜心啊,你以为我想看她在我面前耍横吗?你可知道她背后给她撑腰的可是厉氏啊,我要是能有和厉氏一样的实力,我会怕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吗?”
“这么说,你是怕厉氏了?”
“这厉氏,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盐城,哪里有谁敢惹啊?我的小姑奶奶啊,我要是和厉氏唱反调,这不是等着破产倒闭吗?”
粟涵气得不行,却也知王总说的话在理。
这厉氏,真就是一般企业惹不起的业界龙头,王总要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厉氏,他的公司真的就会在一-ye之间破产倒闭。
“那照你的话说,我只能在舒蔓的面前受罪了?”
粟涵斜睨了王总肉呼呼的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嫌弃。
说来,她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让舒蔓不痛快,她也不至于穿暴-露的衣着去勾-引这个年纪大到能做自己父亲的男人。
只是,她还是押错了赌注,觉得自己把这个男人套上钩,自己在公司就能耀武扬威了,哪成想,他惧怕舒蔓背后的厉氏不说,还要自己吃了舒蔓的哑巴亏。
“暂时只能委屈你了。”
“你……”
“但是我的甜心啊,你放心这个舒蔓她得意不了多久的,你也不想想这厉家是什么样儿的家庭,怎么可能看上她那个没内涵、没教养的女人啊,你就等着她被厉祎铭当成垃圾一样丢掉吧!”
“我是能等,但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