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泽住院这段时间,白伊颂一有时间就来看他,时不时的还带好吃的给他,以至于舒泽对白伊颂的印象,就包括感情都还不错。
对于舒泽和白伊颂这么熟稔的打招呼,舒蔓心里虽然有些小别扭,但是难得见自己的弟弟没有再因为自己母亲离开的事情而沮丧,她还是尽可能压制心里的小别扭。
白伊颂对舒泽笑,整齐的牙齿,洁白而美好,不像以往面对疑难杂症时的严谨,很有亲和力。
“我听说小泽回来了,来看看他!”
舒蔓知道白伊颂是骨科专业的医生,正好有意让她替自己看看小泽的腿伤,点了点头儿。
“那你正好替小泽看看他的腿,他这两天……没少折腾。”
其实不用舒蔓说,白伊颂也想得到舒泽这两天和姚文莉也没少折腾。
点了点头儿,白伊颂走了过去。
没有带一些必要的检查工具,她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小泽的腿。
看了舒蔓拿给自己舒泽在隔壁城市那边医院拍的片子,蹙了蹙眉。
虽然舒泽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伤口在愈合上,还是有要延期的迹象。
简单对舒泽的情况作了一下陈述,白伊颂告诉舒蔓不用担心。
“今天先这样,我明天替小泽好好看看!”
“好!”
不知道是不是和白伊颂因为有了一层亲属的关系在里面,舒蔓现在竟然不再讨厌她,相反,觉得这个一向刻板严谨的女人,交往起来,也是很容易相处的。
舒泽在拿舒蔓的手机玩消消乐,白伊颂见状,拉开舒蔓,有避开舒泽的意思。
“我刚刚见了你母亲!”
白伊颂站在飘窗前,口吻很淡的陈述。
“说来,她这个人还真就是奇怪,竟然跑来问我关于要不要认她父母的事情。”
自己母亲奇怪,舒蔓身为女儿,她早就有所发现,只是,她和自己这个母亲真的是心累,就懒得多理会她,让自己尽可能用积极的心态去看她。
抿了抿唇,舒蔓问:“关于我母亲,当初离开姚家,不辞而别这件事儿,你知道多少?”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儿,我那会儿才三、四岁大!再者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你觉得,有谁会拿这件事儿放到饭桌上来聊么?”
“……”
“我知道小外婆和小外公还有女儿这件事儿,还是听我母亲告诉我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我小外婆不能生育呢!”
白伊颂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对于姚家的事情,她真的就不知道多说。
“你觉得我外公和外婆能知道原因吗?”
实在是太想了解自己母亲的内心了,舒蔓一时间竟然萌生出来了要去见自己外公外婆的打算。
“不了解,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能知道,毕竟他们两位老人也算是当事人!”
“那你帮我约我外公或者我外婆,我要见他们两个人,我要把事情搞、清、楚!”
————————————————————————————————————————————————————
厉祎铭去送姚文莉回城南,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什么言语交流,且不说厉祎铭不是多言的人,姚文莉因为白伊颂的话,还是有现如今的近况,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索性,就一路保持沉默。
厉祎铭再回来医院这边的时候,已经快七点钟了。
考虑到舒蔓还要料理保险公司那边的事情,没有过多的精力照顾舒泽,厉祎铭想的周全,请了信得过的护工来照顾舒泽。
舒泽没有什么想吃的,说自己饿了就让护工买医院的营养餐给自己,让舒蔓回去休息。
舒蔓到厉祎铭家里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折腾了两个城市,她真的是累的不行。
厉祎铭看舒蔓累,主动坐在她的身边,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提出来给她按摩的提议。
舒蔓没有拒绝,闭合灿然的明眸,枕在了厉祎铭的腿上。
厉祎铭虽然是临chuang专业毕业,对中医也颇有兴趣,闲来无聊的时候就看看医书,对于中医里的xue位,还算了解。
修长骨节的手指,在舒蔓的太阳xue处游-走,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刚好,让舒蔓觉得格外舒适,连带着紧绷了一天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华佗,我让白伊颂约了我的外公和外婆,我总觉得,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得解决了,不然,我每天都会这么累。”
对于舒蔓的话,厉祎铭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需要我陪你么?”
“应该不需要,我觉得面对两位老人,我这个混迹多年的疯丫头,还能应付的过来。”
“你还知道你是疯丫头?”
厉祎铭曲指,勾了舒蔓的鼻头儿一下。
“你要是不惯着我,我至于这么疯吗?”
舒蔓如是说,她想,要不是这个男人一再迁就自己,自己说什么是什么,她哪里敢这么娇纵,把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
厉祎铭没有说话,但是笑了。
“对了华佗,你觉得我把小泽和我妈分开,这么做是不是自私了些?”
她问着,然后睁开了眼,从厉祎铭的腿上,坐起来身体,盘着小腿,单手托腮。
“小泽今天因为我妈离开,情绪很低落,我见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那你觉得你这么做有错吗?”
“没有,我这么做是为了小泽好。”
“既然你没有错,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也没有想多,就是觉得……反正说不上来,我觉得我挺自私的,我妈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我连她最后一个陪着她的人都要带离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舒蔓实在是矛盾的一个人,想着为舒泽好,却还不忘考虑自己母亲的感受,总觉得自己这么自私下去,会伤了她们母女三个字之间的感情。
“等小泽的伤好了,你再让他回去城南,不就可以了?或者,你把你母亲和姚家的事情弄清楚,把她送回去,不也可以么?”
听厉祎铭替自己这么分析,舒蔓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那我就尽快和我外公外婆见面好了。”
————————————————————————————————————————————————————
姚文莉回去了城南,在家里,她坐如针毡,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和长了草似的。
实在是坐立难安,她接了水给自己都没有能舒缓下来心里的浮躁感,一再思量,拿出手机,想要拨姚菁的电话过去。
事情现在已经闹到了自己不得不面对姚家人的地步,她总觉得,自己要在再不去见自己的父母亲,总得出事儿。
在要不要打电话给姚菁之间徘徊,姚文莉一再抿着唇,做心理斗争,足足考虑了二十分钟,还是拨了电话过去。
————————————————————————————————————————————————————
白伊颂没有直接挑明说舒蔓要见姚顺昌夫妇,就说自己三天后发工资,准备请他们两位老人吃饭,让他们两位老人三天后,在御福楼和自己见面。
难得白伊颂这个外孙女有心了,姚顺昌夫妇答应了下来。
不用去公司上班,医院那边也没有什么事儿,难得周末这样的大好时光,舒蔓拉着厉祎铭,让他带自己去吃辣的。
说来,舒蔓还算是有脸,一晃有一周没吃辣的,今天突然来了兴致,很想吃辣的,就催着厉祎铭要么陪自己去吃辣的,要么和自己去超市。
厉祎铭见舒蔓央求自己,掀了掀眼皮。
“再坚持一周,你看看你能不能死?”
“次奥!”
舒蔓听厉祎铭的话,直接爆了粗口,要知道,最开始可是这个男人说自己可以一周吃一次辣的,他这怎么说话不算话了呢?
“你肠胃不好又不是不知道,试着坚持,忍住了,不去想,就不想了。”
听厉祎铭像是个老师在教育学生似的,舒蔓撇了撇嘴角。
“你特-么和我做的时候,怎么不试着忍住了,别做呢?”
舒蔓拿话呛厉祎铭,因为这个男人双标的关系,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