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的心理,让乔慕晚跑得有些急,以至于在跑过一个路口的交通岗时,她都没有注意到旁边转弯驶过的一辆轿车。
“嘀——”
轿车鸣笛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的传来。
突然的鸣笛声,让乔慕晚本能的顿住了步子,跟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在她有意识的时候,轿车冲她根本就来不及刹车开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突然横出来的手臂,猛地拉住了她。
带着她纤柔的小身子一个旋转,乔慕晚的小脑袋埋在了一个给她十足安全感的胸口上<divclass="contadsr">。
惊颤未定,她嗅到自己的鼻息间,尽是让她熟悉又稳重的味道。
在厉祁深的臂弯中抬起头,她看到了忽明忽暗灯光下,男人鬼斧神工的俊脸,脸部线条硬朗又锋锐的呈现在乔慕晚湛清的眸光中。
身着白衬衫的厉祁深,因为刚刚惊魂一刻,他菲薄的唇,轻启,有些粗重的喘息,随着他胸口的起伏溢出。
敛住情绪,他垂眸看向臂弯中的小女人。
晕黄路灯的光线下,他迎上了乔慕晚一双微微潮红的眼。
本以为她是因为险些被车子撞到,太过惊恐才流露出来了这样的目光。
“有没有事儿?”
双手把住乔慕晚两个削瘦的肩头儿,厉祁深的眸光不住的在她的小脸上流连。
刚刚他开车路过这里,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一抹让她熟悉的身影,没了命一样的在大街上乱跑,厉祁深没有做任何的考虑,从车上下了车,几个箭步走来,在她险些撞到车子的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她。
乔慕晚不语,有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的往下流。
以为她是受了惊,厉祁深剑眉微蹙,又重复问了一遍。
“有没有事儿?嗯?”
心里难受的厉害,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还有关心的声音,她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任由自己情绪发-泄的出口一样,蓦地埋在了厉祁深的怀中。
然后像是个受了伤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怀中的小女人,声音如诉如泣的传来,厉祁深罡气十足的眉心蹙得更紧。
跟着,湛清的下颌抵在她的小脑袋上,加重收拢臂弯中小女人身体的力道,紧紧的抱住她。
“好了,别哭了,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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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想要带乔慕晚去医院,确定她没有事儿。
但是赖皮的小女人,蹲在马路边,拿双臂抱住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厉祁深站着看她太累,索性蹲下身子,将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
看着眼圈依旧是红通通的小女人,他一直蹙着的眉心,没有舒展开。
和这个僵着性子的小女人耗不起,厉祁深伸手,扯住她的小手腕,拉她起来。
“你先走吧,我没事儿!”
乔慕晚不起来,将自己缩的像是小刺猬一样蹲在地上,声音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到底怎么了?”
知道她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哭,厉祁深今晚问了她不下五次“到底怎么了?”。
摇晃着小脑袋,乔慕晚和前几次一样,一味的说“没事儿!”。
看着怅然若失的女人,像是丢了魂似的,还和自己佯装没事儿,厉祁深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事哭什么?奔丧吗?”
他本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男人,这个女人一副驴脾气的倔強样儿,将他的耐心都耗磨光了<divclass="contadsr">。
能听出来厉祁深的语气夹杂着不悦,没有力气的乔慕晚根本就不想说话。
刚刚路灯的光线不清明,这会儿有经过的轿车开过,厉祁深看到她的左脸颊上,明显有红肿的痕迹。
深邃的眸,瞳仁缩紧,他一把将乔慕晚从地上拉起。
乔慕晚身体抵在了公交车站牌上,厉祁深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查看她脸上的伤。
“谁弄的?”
平淡不惊的语气,很冷,好像乔慕晚周围的空气,因为他的话,都凝结成了小冰晶。
略带薄茧的粗粝指腹蹭过,乔慕晚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唔……疼!”
“知道疼还不和我说实话?”
厉祁深将话恨不得嚼碎了似的。
和这个不紧不慢的女人,他真是没辙。
“年南辰打的?”
克制自己情绪,厉祁深扳高她的下颌,强迫她的视线迎上自己。
男人过分幽黑的眸,烁而发亮,就像是昂藏在黑暗中的锋锐刀子,眸光凛冽、飒然……
承受不住这个男人像是黑洞一样能吞噬自己的目光,她轻启双唇。
“……不是!”
“那是谁?”
厉祁深的眸,因为夜色太黑的缘故,淬染上了子夜一样的墨色。
“谁也不是!”
乔慕晚鸵鸟的否定,她现在和年南辰已经离不了婚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再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诉苦,指不定会让她和年南辰离婚,变得寸步难行。
眼前不肯和自己说实话的女人,让厉祁深眉头蹙的更紧。
“嗯……”
下颌处加重的痛,让乔慕晚倒吸口冷气。
“厉祁深,你就别管我的事儿,我……我不想给你带去麻烦,也不想因为你的加入,让我和年南辰……”
“我没嫌你麻烦!”
乔慕晚:“……”
“你已经惹了我,给我带来了麻烦,现在想和我瞥关系,已经晚了,懂吗?小慕晚!”
厉祁深的声音带着磁性,声线魔魅的像是涂了蜂蜜的刀子,好听又致命。
“我……可是我不想这样!”
“我们已经这样了,躲不掉的,懂吗?”
厉祁深目不转睛的盯着乔慕晚,把话说得理所应当。
太过沉静的眸和过分冷静的话,让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乔慕晚,一再的咬紧唇瓣。
很多时候,她都矛盾的厉害,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越是白热化,她越是想要抽离,可结果,自己和他之间,关系非但没能如愿的解开,反而愈演愈烈。
避开自己的小脑袋,她不敢去正视男人的眸,没有被他这样看着自己,她都会丢盔弃甲的缴械投降。
乔慕晚的闪躲,让厉祁深薄唇抿了抿。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打你,你要是不能反击,就告诉我,有我在,不会有人能欺负你,懂?”
有一种人,他不会对你说什么动-情的情-话,却在不经意间流溢出来的关心,和言语的霸道,让你的心尖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拂过一样,落下层层涟漪。
这样一个男人,在你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任由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也甘愿化成了潺潺溪流。
吸了吸鼻子,乔慕晚努力将不争气的泪水,在薄凉的夜色中,兀自往肚子里下咽。
“你不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乔慕晚语气带着几分娇-嗔开了口。
面对这个男人,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和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
软-软的小手在他的胸口上触了触,小脑袋也不自觉的在他的肩胛上蹭了蹭。
柔-软的感觉,让厉祁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柔。
“我欺负你天经地义!”
“你……”
厉祁深强势的口吻,让乔慕晚语塞。
她不想理他,伸出手去推他,却被他反手抓住了两个小手。
“再吃哑巴亏,打电话给我,我的女人,不需要受委屈,明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他的话,竟然让乔慕晚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儿。
舒心的松了一口盘踞在胸口处郁结的气,他圈住乔慕晚的肩膀,拥住她。
绰绰约约的光线打下,拉长了两个人相互紧抱时落下的两抹交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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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没有载乔慕晚回舒蔓那里,而是开车带她回了家。
入了这个男人的家,乔慕晚多多少少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上次她为了躲避年南辰,来了他家,险些被他吃干抹净。
“我……我能不能……”
乔慕晚绞紧自己的两个小手,心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忐忑,缠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