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杨晴天,想起了她泼向自己的那瓶液体。
她开始慌张,全身痛得就像无数把刀子在割她的肉。
云浪发现她醒了,急忙问道:“惜儿,你觉得怎么样?”
陈惜儿咽了口口水,困难地说:“镜子”
云浪的眸子闪过痛苦的表情,“这里没有镜子,你好好休息”
“镜子给我镜子!让我看看我的脸!”
陈惜儿锐利的声音颤抖得要命,那凄厉的声音就像是堕入十八层地狱一样恐怖。
她开始乱动,云浪不得不按住她不停扭动的身体,输液的瓶子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医生匆忙赶到,不得不绑住不停挣扎的陈惜儿。
局面一片混乱,云浪慢慢退开,眼睁睁看着陈惜儿裹得像个木乃伊。
他心知肚明,在那堆白纱下面的躯体,是如何的恐怖绝伦。
“镜子!给我镜子!我要看我的脸!”
陈惜儿惊声尖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
医生面对情绪如此激动的她,不得不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药物起效,陈惜儿昏了过去。
云浪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出了医院。
一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了拘留所。
白色的衬衫发黄,扣子也掉了好几个,云浪下巴微青,双眼下面有黑黑的暗影,整个人都憔悴了。
面前沉默的这个穿着囚服的女人倒是一派淡然,一个字也没有说。
“为什么?”云浪问。
杨晴天抬起头,一双眼睛不悔地看着他,“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杨晴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为了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云浪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指甲陷到肉里,钝钝的痛。
杨晴天的眼睛里一片纯净、坦然,“我从前以为求陈惜儿来爱你,你就会开心。
可惜不是,你只会越来越堕落。所以我明白了,没有了她,你才会真正的快乐。”
云浪深吸了口气,想骂她、想打她。
但是他动了动嘴皮,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的手也根本抬不起来。
这个时候,警察说了句时间到了,就把杨晴天带走了。
云浪独自坐在拘留室里,泪水汹涌流下。
楚阮在雨夜被几个黑衣人袭击之后,猜想到对方是想对厉家斩草除根所以才要对付她。
茫茫天地间,她竟无处可去。
她沿着山间小路,来到了一处断崖处。
云浪说,厉司承的车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楚阮将手中的一束白玫瑰,从山上扔了下去。
她这一生见惯了生死。
可这一次,她却不能像从前那样洒脱。
她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心里默念着:厉司承,如果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看着我们的宝宝。
忽然,楚阮心生警兆,感觉背后有人靠近。
她想也不想的立刻回头,看到齐白走了过来。
“我听说你被袭击了。”齐白开口道。
楚阮淡淡地回答:“你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让我开始怀疑袭击我的人就是你。”
齐白狭长的桃花眼看不出什么表情,“你应该知道,有人想要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