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丫头,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李忠看着死狗一样的张家母子,恨得直咬牙。就算这件事情跟他李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也是因为与张家有恩怨,才使得薛家通过张家算计到铺子上来。要不是颜丫头有先见之明,找人守着,这仓库说不得就被他们烧了。
张家母子一听,提心吊胆的看向莫颜,见她还没有把尖刀收回去,脸色又蓦地变白。
莫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冷漠的说道:“送衙门,让他们张家一家团聚。”
“唔,唔唔——”张家母子剧烈的挣扎起来,他们不要去衙门,也不要待在又冷又湿,连饭都吃不饱的牢房里。
“他们纵火未遂,衙门不会重判。”李忠恨透了他们,送去衙门也只是坐几年牢,也太便宜他们了。
看着不断挣扎的张家母子,莫颜摇了摇头,“对于他们而言,蹲几年牢房已经够了。”
她没有见识过这个时代的牢房,但是环境总不会比前世的好。对于好逸恶劳,又没有亲人探望的张家母子来说,这种惩罚绝对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摧残。
李忠闻言,只好作罢,复问道:“那薛家呢?”
薛家?莫颜皱了皱眉,随即对张家母子满脸恶意的说道:“若不是听了薛家的指使,那天你们就不会上门找麻烦,姚桃花也不会有机会带着你们张家唯一的孙子和所有的银子跑掉,你们母子俩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所以去了公堂上,别忘了是薛家把你们害成这样的。”
张家母子眼神变了变,渐渐地停止了挣扎,眼里却露出仇恨的光芒,显然把这一切归咎到了薛家的头上。
从小间里出来,李忠有些发愁:“就算张家母子死咬着薛家不放,可是只要薛家不承认,甚至动用一些关系,衙门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甚至有可能倒打一耙,说我们诬陷薛家。”
莫颜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薛家费尽心机的借张家的手来算计咱们,就是不想惹一身腥,可见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您先前也说过,因为霉粮一事,薛家元气大伤,还被其他的皇商攻讦,这事要是传到薛家对手的耳中,就算不能把薛家怎么样,也够让薛家恶心一阵了。”
就当是为纵火一事讨的一点利息!不过,自家香米既然被薛家发现了,就有可能被别家发现,所以还是得把颜君煜拉上船才行。
李忠思忖了片刻,觉得这样也好,便去衙门击鼓告状,随后就有几名捕快跟着他来到铺子里,把张家母子带走了。
眼见事情不能再耽搁,莫颜便打算去汇贤居找刑掌柜问问,不想刑掌柜先一步过来了。
看到莫颜,刑掌柜笑眯眯的说道:“莫姑娘在就好,我家主子今儿得了空,正在汇贤居喝茶,莫姑娘若是方便,倒是可以现在就去一趟。”
“太好了!”莫颜喜出望外,跟李忠交代了一声,就随刑掌柜去了汇贤居。
刑掌柜直接把莫颜领到了三楼,来到上次见面的那个雅间。观鱼正在门口守着,见他们过来点头示意后,抬手敲了敲门,才把门推开,冲莫颜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颜一进门,就见颜君煜立在窗前,面对着窗外看风景。
他身着一袭华贵的紫色裘衣,原本就颀长的身姿愈发卓尔不凡;乌黑的长发一半被白玉发冠稳稳的束缚着,剩下的一半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明丽的阳光斜斜的散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环,周身萦绕的矜贵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莫颜看的入了神,不自觉的拿他跟萧睿渊作比。同样是颜值爆表的美男子,气质却天差地别。一个是气场强大,冷若冰山,一个是皎如玉树,昳丽邪魅。各有各的特点,倒是分不出高下来。
“如何?可是被爷的风采折服,想拜倒在爷的膝盖下?唔,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爷倒是可以留个侍墨丫鬟的位置给你。”
颜君煜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颜,狭长的狐狸眼闪过恶趣味的光芒。
莫颜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真诚:“小公爷说笑了,想当您侍墨丫鬟的女子多的怕是能绕京城三圈,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颜君煜眯了眯眼,心知言语上占不到便宜,便结束了玩笑坐了下来。见莫颜还站着,指间的玉骨扇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白玉似的手优雅的执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莫颜也没有客气,坐在他对面,一杯茶下肚后,道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