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听,脸色微微有些燥意,这个称呼,她和月月不下十次讨论过这个问题,结果人家一秒秒杀——提前顺口。
她自然看出萧兮月有话要说,脚尖踢了踢果果,“你去休息室玩一会儿电脑,妈咪和姑姑有话要说。”
果果哀怨得瞪着自家妈咪,他都快成皮球了,一下踢到这一下踢到那,哎,都是皮球的命啊。跳下椅子,摇摇晃晃得离开了。
“嫂子,我想去花园走走。”
安然想了想,颔首。起身去帮萧兮月披上羽绒服,瞬间拿了一条毯子,搀扶着她下楼。
花园里只剩下四季常青的树木,看上去十分的单调。
两个人走了没多久,安然担心她的脚还不能走太久,急忙扶着她寻了座,坐下。
“月月,这几天怎么了?自从墨少离开后,你就一直这幅状态,你们——吵架了?”安然小心翼翼得问出口。
萧兮月摇摇头,她的星眸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嫂子,你爱不爱我哥?”
安然一怔,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住,没过一会儿,她的水眸泛着点点的柔光,嘴角的弧度美得惊人,“他那个人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成熟不沉稳,甚至有些孩子气,有时候呢,又太爱吃错。如果说作为一个情人,他一点也不适合;作为一个丈夫,他也是一点也不适合。可是,即便他什么都不像我之前心目中勾画的另一半,但爱了就是爱了。我爱他。”
萧兮月从没见过一个人在提起另一个人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如此强烈的光芒,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她的眸子似乎陷入迷茫之中,似喃喃又似说给安然听,“爱,又是什么?”
“爱吗?”安然微微一笑,“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ta的一念,对你而言是天堂,也会是地狱。ta的悲伤与快乐,便是你的全世界。”
萧兮月的脑海里闪过太多的走马观花的回忆,而那些面容只剩下的只有那张清冷得如同站在雪山之巅俯视群雄的孤傲的脸。
那张被隐藏着绝色的容貌缓缓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的笑容,“嫂子,我明白了。”
“等等——”安然猛然回过神,“你明白什么了?”
在她的印象里,萧兮月是个单纯而美好的女孩,是那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是什么人让她动心了?
“我想,我——”
“萧小姐?”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戾锐的目光打量着萧兮月。
安然一把将萧兮月护在身后,警惕得看着来人,“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收回打量的眼神,“我家老爷想见见萧小姐。”
安然转过头狐疑得看向萧兮月,无声得询问。
萧兮月摇摇头,“我不认识你家老爷?”
男人缓缓而笑,“你不认识我家老爷,总该认识君墨染吧。他是老爷的外孙。”
萧兮月愕然,安然也是同样得愕然。
她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当初墨子寒的话——你难道不想知道君墨染的过往吗?她抬起头看向中年男人,“你是墨家人?”
“是。”
萧兮月的脸色一变,“我跟你去。”
“月月——”
“嫂子,四个小时后我还没回来,你让我哥去接我。”萧兮月说完,跟随着中年男人离开。
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穿过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开阔在眼前的是一条大路。萧兮月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她的心忐忑不安,当她选择上车时,她早就知道那些墨墨想忘记想痛恨的人和事正在一点点向她靠拢。而她,现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她就不会选择逃避和退缩。墨墨,你保护了我十七年,现在,轮到我为你披荆斩棘,那些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萧小姐,请下车。”中年男人打开车门,恭敬得站在一旁。
萧兮月缓缓走下车,没想到一下车见到的人竟然是墨子寒。
那厮一脸的不怀好意,笑得诡异和邪恶。
“走入这个门以后,你就会知道你心目中的君墨染是多么肮脏和不堪。”墨子寒得意得吹着口哨。
萧兮月冷冷一瞪,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星眸清冷得如寒冰,“是吗?无论他之前是个乞丐还是强盗,只要他是君墨染,我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