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熙的半边脸立马红肿，红色的五指印甚是清晰，可见萧兮月用了多大的力气。

“月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夜泽熙握住她的手，眸子闪烁着痛苦，忏悔。

“放开。”她冷冷得说道，若是说之前在会场上的她是妖娆妩媚，那么此时月光下的她清冷高贵。

夜泽熙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若是他选择了松手，或许他们真的一辈子也不会在一起了。

“我不放。”

萧兮月的星眸划过一丝幽光，她低下头，雪白锋利的牙齿狠狠得咬在他的虎口处，逼迫着他放手。

而夜泽熙深情得凝视着她，温情而留恋，即使那痛意已经无法忍受了，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肌肤渗出鲜血，一点一滴落在地上，‘啪嗒’，绽放出冬日里的红梅。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唇舌之间。萧兮月的牙齿一点点松开，她站起身，看着夜泽熙虎口处的血，眸子微微轻颤，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月月，消气了吗？”他的声音微弱，带着丝丝的讨好和倔强。

萧兮月的嘴角流下了属于他的血迹，清冷绝美的脸蛋犹如黑夜里的妖精，美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夜泽熙，你非要逼得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夜泽熙痴痴一笑，抬起头想要去触碰她，可看到自己手里的血迹，又放下了，“我喜欢你，有什么错嘛？”

她仰起头，清澈的瞳孔倒影着他的深情，“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

“是。”他的回答毫不迟疑，坚定而简略。

“好，那我问你，如果我不是纳兰家族的小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会。”

“即使你亲人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也会和我在一起，放弃一切的继承权吗？”

“我会。”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职业产生冲突了，你会选择谁？”

“我会放弃娱乐圈。”

“不，我指的是你军人的身份，即使我背叛了国家，你也会和我在一起，是吗？”

夜泽熙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他迟疑了，忠于国家，忠于人民。这八个字从他出生开始，就已经刻入了骨髓，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背叛国家。他灼灼得盯着她，眸子里万分的坚定，“我相信你不会背叛国家。”

萧兮月微微一笑，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你太小看我了，夜泽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除了是纳兰家的女儿，我也是萧氏的继承人，你不会不知道萧氏是干什么的吧——军火。只要有钱，萧氏都会贩卖，即使对方是恐怖分子还是敌军，你懂吗？”

夜泽熙的瞳孔猛然一缩，他没想到萧兮月竟然会把另一个重要的身份告诉他，也竟然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你瞧，你的眼神，你的犹豫，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夜泽熙，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惜，我与你的世界泾渭分明，你行走在正义的光明下，而我注定要油走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你说，我们怎么在一起？”萧兮月干脆一针见血剥开两个人的内心。

夜泽熙沉默了。

“你救过我的命，我可以答应你三个要求，从此，请你有些话，有些感情忘了吧。”萧兮月轻叹了声，转身走出半米远。

“那他呢？”萧兮月的身后传来淡淡的惆怅。

萧兮月的脚步一顿，并没有回过头，沉默了一会儿，“无论我对还是错，他从来站在我这边，护我周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清冷尊贵，无论她捣蛋闯祸，还是杀人放火，他永远无声无息得为她扫尽一切的障碍。他的世界，唯有她一人。

她走了，身形消失在黑暗处。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眸子里的痛苦碎成一片，喃喃，“若我为你舍弃一切，可否换你情深似海。”

寒风微微吹过，将那支言片语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