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是傍晚,冬日里,天色暗地本就是早,担心竹墨一个女子不安全,便催促着她早些离开了。
送走竹墨,紫蔻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回院子想要询问小姐吃些什么,却是看见王爷已是到了院子中,正和杜微微说着话。脚步刚进院子,顿了一瞬,便要转身离去。
“紫蔻。”杜微微的眸光一闪,已是看见了她,出声叫住。
脚步瞬时便转向了院落,弯了弯腰,紫蔻脚步向着杜微微和贺潇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相对而坐,面前放着茶盏。
贺潇的神色淡然平静,手中把玩着茶盏,视线沉沉,并看不见其中意味。
“紫蔻,我昏迷的这些日子,惊若楼的事情可是你在打理?”杜微微的神色很是认真,虽带着笑意,却是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
紫蔻心头有疑惑,却还是及时回了话:“惊若楼的事情是我和沉木商量,但都是由我去办的。”
“你们可是见过惊若楼的那个三姐了?”心头早已是知晓紫蔻会是这般的回答,杜微微紧接着便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这一次,紫蔻的愣神已是完全表现在了脸上:“三姐?”
心头猛地一沉,杜微微脑海中已是有了不好的思绪。
“我们……并没有见过惊若楼的三姐……”紫蔻自是说了实话。
杜微微没有发觉的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贺潇,嘴角若隐若现地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闻言,杜微微的眉头重重一沉,什么话都未说。
“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紫蔻有些斟酌地开口。
“你有多久没有去那里了?”杜微微声音愈发地沉下。
紫蔻的话语猛地一滞,视线有些闪躲:“每月的银票都是我吩咐茶铺的人送去的……”
“王妃,是紫蔻思虑不周。”
猛地抬手止住了紫蔻要说的话,杜微微的眼眸微微垂下,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盏,那丝丝缕缕飘上的热气,一把伸出手攥住了茶盏,因为用力的缘故指节都泛了白。
贺潇的眉头微微一动,嘴边是掩饰地极好的笑意,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盏,将杜微微的手从那茶盏上卸下,语调悠然:“可别将这茶盏捏碎伤了自己。”说着,大掌包住了杜微微的手。
杜微微的眉头皱得厉害,低下头看着贺潇的掌。
贺潇的手保养得极好,纵使征战沙场多年,手上竟是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伤痕,反倒是骨节分明,格外修长,若是对着光看去,好似还透着光亮。
惊若楼的事情在杜微微的脑海中还郁结着,看着自己在贺潇手中明显被比较下去的手,小脾气也是翻涌了上来,猛地拍了拍贺潇的手掌心:“一个男人,生这么好看的手作甚!”
贺潇愣了一瞬,而后一下子展颜笑了起来,这个丫头,这时候,倒是什么岔都会找了。
反手用力再次拉住了杜微微的手:“我家微儿的手可是玉白柔荑,我自是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