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话语,却是字字透着寒意。
穆云新的脚步就那般,一下子停在了原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诧异惶恐和不解。
里头的对话还在继续。
“娘娘这招可真是高明,怕是那孩子至今都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所依赖的人可是”一道深邃的声音响起,穆云新听了出来,那是那个平日里侍奉木澄的老嬷嬷。
“嗬嗬。”木澄森森的笑意响了起来,“这孩子若是以后皆向着本宫,本宫自是会好好照应好,若是有一丝二心,怕就是要跟他那个贱婢娘一个下场了。”
“娘娘英明,那种野种,哪里配做皇子。”老嬷嬷明显拍马屁的话语出口,迎合着木澄开口道。
“嗬嗬嗬。”木澄的笑声愈放肆了起来,笑了许久,那笑声才陡然停下,愈森然的话语出口,“一个本宫宫中出去的贱婢,死在本宫手里,也是她的荣幸。”
话语末了,木澄的笑声又一次响起,满满的都是算计之意。
站在殿门口,穆云新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着颤,丝毫都挪不动,直至听到了里头木澄吩咐沙舞去拿些糕点来时,才僵硬着想要落魄而逃。
门开的一瞬间,沙舞的视线正正落在了穆云新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上。
“三”一个三字出口,沙舞瞬间就没了声音,脚步加快上前,一把扶住了那险些就要跌倒的穆云新,旋即,压低声音道,“三皇子,先出去吧。”
穆云新深深吸了口气,缓过了神绪,看了沙舞一眼,撇开了她扶着自己的手,径直向着外头走去,
便是那日后,这宫中,多了一间三皇子殿。
而穆云新,也是隐藏地极好,明面上,对木澄处处都是极好,也是依旧会唤她一声母后。
好似血染似水宫的那件事,早就是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一般。
今日,瞧见木澄躺在血泊中的模样,穆云新的一直一来紧绷的弦终是一下子,断裂了。
手边又开了一坛酒,穆云新躺在地上,将酒水径直冲着自己的脸倒了下去,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的心恍若入了冰窖一般,再也没有暖起来。
若不是今日的事情,怕是他自己都快要记不起来母妃离开自己时的那个模样了。
红色的衣裳被酒水打湿,黏腻在他的身上,一双向来妖媚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漠然失心的黯光。
便是母妃离开自己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可是今日,为何这心头,竟痛地如此厉害?
究竟是因为木澄的受伤与母妃当日相同勾起了心底的痛楚,还是还是因为那个明媚的女子终归从自己的心头离开?
穆云新已然无力再去思考,本拿着酒坛的手颓然落下,酒坛落地,掉在了地毯上,出了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