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潇的眉眼略略低下,看着杜微微所走出来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条血路的走向,神色一顿,挑眉看向杜微微:“所以你的看法是?”
杜微微的目光又回过,看了看自己所走过的那条路,神色分外笃定:“宜嫔死的时候,这里绝对,还有别人。”
闭了眼,一副格外完整的画面出现在了杜微微的脑海中。
“宜嫔中毒在先,毒时,一定会想着大声呼救。屋内那人,定是想法子让宜嫔不出声音,期间,两人缠斗,宜嫔一女子定是敌不过那人,奋力向外逃,逃出里间的时候,毒严重,这也就是说明为何,那纱帘上的血会溅开一片。”
“见宜嫔毒倒地,气息不济,那人便用着拖拽的法子,将本就受伤虚弱的宜嫔拖到外间。”
“宜嫔宫中本就有规矩,除却宜嫔的吩咐,所有下人皆不得入内,所以这期间,一直都未有人觉。”
“直至阿季回宫,那人仓促逃走,这也就是为什么,血迹会到此处而停。”
话语说到最后,杜微微的眼睛缓缓睁开,揣度的目光看向贺潇。
贺潇全程都是看着杜微微,静静地听着她的分析,直至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浅浅的笑意勾起,贺潇的视线里满满的都是赞赏:“分析得不错。”
杜微微的神色略略恢复了平息,眼中的光沉下了不少,一步上前到了贺潇的面前,并未急着得意:“你怎么看?”
贺潇的大掌伸出,拍了拍杜微微的肩头,声音带着笑意落下:“你说的,确确实实对了不少。”
眼眸一亮,杜微微的眉头一挑,询问道:“哪里不对?”
“屋内当时,确确实实有人,也是如你所说的那般,”停了一瞬,贺潇的视线越过杜微微的身子往里间的门口看去,“不对的地方是,宜嫔并非死在这里,而是在里间死后,被人拖拽到此处,造成中毒而亡的假象。”
“什么?”
听了贺潇所说,杜微微面上明显一片震惊的神色,“她是在里间被杀的?”
“而且,在毒前,宜嫔已是死了。死后,那人将宜嫔拖到了此处,毒药作,让太医误诊为是中毒而亡。”
“可是我们还没有去看尸体,如何能确定宜嫔是在死后才毒的?”
杜微微心头自是有疑惑,又扭头看了看那拖了一地的血。
“昨日仵作已是判过,结果同太医的一致,便是我们再去看,也是寻不出什么结果的。”
“里间的房梁上,有一枚未射出去的细针,主梁上的槽印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千机针弩架设所致,如此看来,若是于房梁上往下射出细针,针针毙命的,便是宜嫔的头颅了。”
听到贺潇这般说,杜微微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一阵冷汗而出,将针射入头顶?这般举动,该是多心狠的人才能做出来?
“若是这么说,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穆云锦所为。”杜微微的眉头紧皱着,询问出口,本想着,到了这季安宫,该是能找出些关键的证据,可如今看来,依旧是一头雾水。
停了片刻,杜微微似是有些自言自语的模样:“如今,还是要先将穆云新救出来才是”
话音刚落下,杜微微虽未看着贺潇,却是也是感觉到男子瞬时沉下的怒意。
猛地一下回过了神,手一把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防止他再次不吭声就离开。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把穆云新当做朋友,况且,他并未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