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刻，小厮的步子戛然停住，海公公这才惊觉，两个人竟已是到了偏殿的殿门前。

小厮的神色很是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向着海公公又次恭敬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对着偏殿轻声道：“四皇子，海公公到了。”

刹那间，偏殿的灯火，下子便亮了起来。

海公公心头愣，未待他反应过来，小厮已是推开了偏殿的门，向着里头扬了扬手：“海公公请。”

小厮的态度很是恭敬，却又是同那些在宫中的小太监有着极大的不同。小太监，总是带着丝对他的害怕，而这小厮，却是只有纯粹的恭敬，并没有任何的旁的情绪。

海公公的视线逐渐沉下，深深看了眼小厮，没有犹豫，迈步入了偏殿。

偏殿内，竹香味要比外头清淡了许多，整个偏殿的灯火都是亮着，分外通明。

整个外间，并没有人，入目的，是排放满了书籍的书架，海公公不过扫而过，已然向着里间走去。

只着了身中衣的男子很快便入了海公公的眼。

穆云锦坐在书桌前，正只手撑着额头，面前放着本打开的书册，似睡未睡的模样，却也是显得清雅不已。

海公公的步子在书桌前的五步地方停住，深吸了口气，出了声：“四皇子。”

穆云锦的眸子应声而睁，似是有些朦胧的模样，却还是匆忙起了身：“海公公来了。”

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实在太困了，您这从外头进来的功夫，我竟又要睡着了。”

扬了扬手，带着海公公在仙桌前坐下，穆云锦的动作很是儒雅，给海公公倒了杯茶，送到了他的跟前。

海公公的视线轻轻略过那茶盏，只是眼，就略过，看向了穆云锦：“四皇子这般困，怎的不去休息”

嘴角的笑意似是有些无奈，穆云锦同样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口温热的茶水，这才无力地出声：“我自是，专程等着海公公的。”

闻言，海公公的眉头重重凛，没有说话，不过静静地看着穆云锦，想要听他接下去的话。

眉头有些耷拉下来，穆云锦的笑意越发苦涩了起来，缓缓地摇了摇头：“父皇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刹那间，海公公的眸子睁大，死死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脑海中宛若炸开了般，气血冲上头脑，胸口又次重重地疼了起来。

“我今日本是想去慎刑司看看三哥，却是正巧，看到了御林军抓着母后”

“所以，便知晓了父皇的事情。”

不知是有意无意，穆云锦的话语字字似是在解释，却又是字字透着无力之感。

言罢，穆云锦的头猛地抬，看向了海公公：“父皇他”

话语说到半，穆云锦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作为儿子竟是不敢去看眼若是我今日多注意母后的动作父皇怕就不会这样了”

穆云锦的声音里，变得逐渐悲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