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微微这最为关键的句话落下,直摇晃着的杯子在贺潇的手中下子停住,眉眼个抬起,贺潇看向了杜微微,倚靠着的身子也是缓缓坐起,将茶盏放在桌上,贺潇双手交十,眸子沉沉不已,看向了北冥朗。
北冥朗自然是感觉到了那瞬贺潇和苏无双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头有瞬的波澜,却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对上了贺潇的视线。
向来沙哑的声音此刻更是喑哑到了极致。
“当日拿到失息散的解药时,我自是紧赶慢赶回了北冥。”
“我娘已是失息十年,我自然是盼着她能好起来。”
“解药的确有用,不出三日,我娘已然恢复了气息。”
“可她,说不了话了。”
北冥朗的声音沙哑低沉,字字,像是旧时人家磨磨时所发出的低沉声响,缓缓地入了其余三人的耳中。
“我娘并非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子,不过是当初救了在山中受了重伤的爷爷,才被带回北冥,和我爹成了亲。”
“她出不了声,也不会写字,纵然我能感觉到她有许多话跟我说,可我却是无能为力。”
北冥朗的声音越发低沉,不知为何,他本可以直接说自己在北冥所发现的事,可此刻,他竟是想将这些事都告诉面前的三人。
杜微微也是没料到北冥朗会开口说关于他的事情,本是笑意泛泛的唇边,渐渐收敛了起来。
贺潇的眸光直未变,黯色十足,看着北冥朗。
“也是从那之后,我开始逐渐注意我爹的动向。”
“便是在离开北冥来汀元前几日,我在我爹的书房,发现了从汀元寄来的信。”
“信上只有几字。”
听到此处,杜微微脑子中似是瞬间泛起了深思,眉头皱着,视线缓缓落在了自己的茶盏上。
有意为之,北冥朗的声音停了好瞬,而后才慢慢重新响起:
“天下归事将成。”
“署名是谁”
下刻,苏无双脱口而出句话,眉眼同样沉沉不已。
而这句话,也是杜微微想要问出口的。
北冥朗的视线本是直看着贺潇,此刻听到苏无双的声音,缓缓转过视线:“没有署名。”
“末尾,没有署名。”
“只画着了,两簇竹子的墨画。”
刹那间,杜微微的呼吸已然窒住,桌下的手个抬起,已然抓住了贺潇衣摆。
贺潇的手本是放在桌上交叠的状态,感觉到女子的动作,什么话都没说,不过放下手,反握住杜微微,缓缓地用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