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四点半。

姬小小早早候在学校的大门口等人。

“建邦，建国，这里。”姬小小挥了挥手，笑靥如花。

校门口，两个长相相似的小男孩并肩而行，背着书包不苟言笑，看不出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天真和调皮。

曹建邦是哥哥，今年十四岁。曹建国是弟弟，弟弟曹建国比哥哥曹建邦小三岁。岁数不同，但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敏而好学，年纪轻轻便是准初中毕业生。

曹建邦和曹建国向姬小小迎面而来，异口同声道，“妈。”

硬绷绷的问候，姬小小没有计较，一手牵着一个娃，往最受孩子喜爱的甜品店而去。

甜品店。

姬小小把菜单放到两个孩子的眼皮子底下，“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气势，那语气，姬小小活脱脱一个一掷千金的大土豪。

曹建国抬起头来，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妈，我真的可以点？”

“可以啊！”

又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小孩子偶尔吃点甜点天经地义。

曹建国看向曹建邦，看来这孩子是惟哥哥的命是从。

“哥。”曹建国可怜巴巴撒娇。

曹建邦无奈点点头。

曹建国欢呼一声，指着菜单连点了很多甜品。

“太多了。”曹建邦出声道。

曹建国拍拍肚子，“哥，没事，我可以自己吃完。”

等了三四分钟，服务员陆续端上甜品。

曹建国敞开肚子吃，吃得那叫一个欢。曹建邦吃相斯文，一口接着一口，但伸手缩手的速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姬小小笑看他们，都还是孩子呢！

吃完甜品，姬小小没有带他们回去，而是径直去游乐场。

“去游乐场？”两个孩子瞪大双眼，申请震惊讶异。

“是啊，我们去游乐场。”姬小小露出一丝丝的受伤表情，“妈妈长那么大，到现在还没有去过一次的游乐场。两位帅哥，能不能当妈妈的护花使者，陪妈妈去一趟游乐场？”

曹建国嘟囔一句，曹建邦用手肘撞了撞她，曹建国闭上了嘴巴。

“我们去。”曹建邦一声令下，曹建国只得听从。

三人乘车去游乐场，游乐场很大，人很多，各种游乐设施应有尽有，曹建国玩得开怀大笑，手舞足蹈。曹建邦可能是年纪大了点的关系，刚开始之时，玩的时候放不开手脚，渐渐地，他嘴角上扬，眼睛晶亮，放声大笑。

夜幕降临，姬小小那两个孩子带回旅馆。

“妈，为什么不回家？”曹建国问道。

曹建邦同样是一副求解的神色。

姬小小清了清嗓子，“你们也大了，这件事，妈妈不想隐瞒你们，妈妈想跟你们的爸爸离婚？”

姬小小一口气说完，没有间歇。

“为什么要离婚？”曹建国声音闷闷。

姬小小没有细说其中原因，而是大致讲了一下。

“妈妈，一定要离婚吗？”曹建国问道。

姬小小叹了一口气，“你们的爸爸更喜欢李阿姨。”

为了哄李翠翠，连“离婚”的鬼话都说得出口，曹龙旗又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妈……。”

“建国，你不要说话。”曹建邦打断曹建国，“妈妈，只要是你想，我没有问题。”

“可建国他？”姬小小不放心曹建国。

曹建国年少聪慧，可到底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父母离婚，对孩子而言，是影响终生的大事。

曹建邦伸手抓住曹建国，“妈妈，建国就交给我行了。”

好儿子！

姬小小陪了两个孩子两天，星期天下午亲自送人回到了学校门口，手中还有好几袋的零食。

“妈，我想跟着你。”曹建邦说道。

“妈，我也是。”

姬小小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小孩子挥挥手，齐齐走入学校。

“哥，爸妈他们真的要离婚吗？”曹建国忧心忡忡。

曹建邦沉默不语。

其实，曹建邦巴不得“陶红英”和曹龙旗离婚。

曹龙旗双腿残废的那段时间，曹建国刚出生没多久，因为年纪小不记事。但他不同，他稍长曹建国三岁，那个时候的曹龙旗有多糟糕，他牢记于心并亲身体会过。

曹龙旗消沉度日，对老婆孩子非打即骂，弟弟和他以及妈妈都是曹龙旗发泄的对象。曾有一次，如果不是妈妈及时发现、阻止，可能他早被曹龙旗亲手掐死了。

虎毒还不食子，曹龙旗连畜生都不如。

他们跟着畜生准没好事发生，早分了也好。

“建国，假如爸爸和妈妈不离婚，对你来讲，你又能得到什么？”曹建邦冷静分析，权衡得失，如同一台电脑分析数据，“建国，你别傻了，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们。我们是妈妈的儿子，而他是赵国庆的爸爸。”

赵国庆，李翠翠的儿子，曹龙旗疼爱呵护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