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奢侈的宫宴本就让大臣们心中不满,如今被丹泞这一闹,弄的整个宫宴的气氛很是紧张,冥皇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上位,下面的大臣心知冥皇心中压抑着怒火,生怕触怒到陛下的霉头,个个低着头小酌着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始终还是有一些头脑清醒的人,此人就是被冥皇一手提拔起来的丞相,随意的说道:“陛下,锦贵君不知家乡是哪里的呢?这舞可和我们冥国的舞大有不同啊,而且这头饰也颇为别致,以往可从没见过呢。”
“是吗,孤也想知道。”冥皇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这话,委实让丞相接不下去,喉咙跟卡住似的,半晌也没说话,沉吟一会,温声道:“陛下,请恕臣多嘴,锦贵君艳美动人,陛下身体健壮,喜欢自是正常的,我等臣子也不该过问的,可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与平常女子不一样,您后宫之事,也是朝中大事,如今战争未息,陛下还是要多慎重枕边人啊。”
有了丞相起头,后边的臣子也赶紧的附和:“丞相言之有理,还请陛下彻查这位锦贵君身份,陛下身边的侍寝之人可绝不能儿戏啊。”
“儿戏?”冥皇凉凉一笑,“你们脑子能想到的东西,孤会想不到?”
大臣们顿时又噤声了,她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陛下,我们是担心你被男色迷昏了头。
“若他真是谁派来孤身边的奸细,孤自当亲手手刃他。”冥皇凉薄的勾了勾唇角,嗜血一笑,嗓音低沉缓慢,“他可是孤的玩物,在孤没玩腻之前,谁也不准碰他!”这话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众大臣埋着头,仿若心中的小心思被上头的那双眼睛看了个透彻,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眼角都忍不住的往一个方向瞟去,那是坐着一位玄色衣裳的男子,他面无平淡的跪坐在那,仿若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此人就是沉默低调的梳影,就在众人以为梳影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那淡色的唇瓣却动了,吐出的声音清清冷冷,如碎裂的珠子掉在地上,清脆有力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陛下,属下也认为该彻查锦贵君的身份,这位锦贵君今日跳的舞根本就不属于四国之中的舞。”
冥皇笑了:“哦?就因为这支舞?”
“自然不是,还有锦贵君佩戴的首饰也不属我国的。”梳影为垂着眼眸,不紧不慢的回答。
冥皇眯了眯眼,看着梳影的眸光泛着冷意,隐含着警告:“他本就不是我国之人,梳影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垂着头的梳影终于抬起了头,冷静的望着冥皇,缓缓说道:“也不是四国的。”在众人惊诧的眼中,继续道,“四国坐落在中原东南西北,各国风俗虽然各不一样,但大体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但这位矜贵的配饰却带有异域国风的感觉。”
这话终于说道重点上了!大臣们感激的望着梳影,这位未来皇夫果然端庄得体识大局。
“梳影,你这话说的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我国十几年前收复了靠近我国附近的各个小王国之后,那些小王国开始逐渐衰落,各大王族中的很多礼仪和习俗全都流传到井市中,这些小王国穿衣风格大多带有异域情怀,连带着我国这些年的服侍也朝着那方向发展,所以锦贵君佩戴的这些配饰,孤觉得再也正常不过。”冥皇对梳影的话噗之以鼻,觉得他就是想找丹泞的茬罢了,补上一句,“莫不是你这个未来皇夫吃醋了?所以故意这般挑拨离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