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32米:她有问题(1 / 2)

()客栈的厢房内

西陵殇坐在软椅上,面色沉静,薄唇紧抿。

在他的前方,跪着的是婴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用绢子擦拭着眼泪,几度哽噎。

吴昕抱着胳膊靠在屋内的一根木柱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懒

她原本不想,也没兴趣搀和他们两人的事情,但是西陵殇要她留下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耐着性子站在这里看戏。

“王爷……妾身对不起王爷!”婴宁勾着头、吸着鼻子,不时抬起眼角偷睨着西陵殇的神色。

西陵殇静静地看着她,黑眸里无一丝情绪,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只是在等着她继续。

“妾身……妾身其实是给皇后娘娘做事的人。”

吴昕有一些震惊,不是因为听到她是皇后的人,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而是听她亲口跟西陵殇承认自己的身份,却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

就在她以为一场暴风骤雨就要降临的时候,西陵殇却是出乎意料地平静,依旧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无一丝讶然、无一丝难过、甚至无一丝怒意。

吴昕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那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背叛,她还被丢到后山的鹰潭,显示被鹰群啄食而死。虫

而今日,面对婴宁,他却云淡风轻地没事人一般,似乎只是听着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吴昕不明白,他到底是悲愤到了极致,才会反常至此,还是因为他深爱着这个女子,舍不得追究她的一切?

西陵殇的反应,连婴宁自己也觉得甚是意外,她抿着唇,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心里忐忑无比:“王爷,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妾身是被逼的……虽然妾身是皇后的人,但是妾身从没有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

听到这里,西陵殇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垂下眸子,勾起唇角,冷笑一记:“是吗?没有伤害本王,只是伤害本王身边的人,对吧?”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却让人完全不敢直视。

婴宁浑身一抖,眼中的泪水再次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她抬起眸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眉眼之间笼罩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哀愁,“妾身……妾身……”

她原本想说,那都是因为爱啊,因为妾身爱王爷啊,可嘴唇嗫嚅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见她语无伦次,西陵殇慢慢站了起来,踱到她的面前,缓缓蹲下:“本王问你,彩霞是你的人吧?”

彩霞?

吴昕一怔,放下胳膊,离开木柱,转过身来,看着婴宁。

婴宁垂着头,艰难地点了点,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阵轻颤,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无心去刑场救岳篱的事,是彩霞告诉你,然后你将消息送给皇后的。”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口气笃定、寒凉。

婴宁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马上又接着说道:“妾身并没想过要害无心…哦不,王妃,妾身只是通知皇后,有西隅的残党会劫法场,让他们提高警惕而已。妾身从来没有将王妃真正的身份说与任何人,从来没有。”

“那你的意思,本王还得感谢你不成?”西陵殇冷笑,衣袖一挥,直起身来:“而且事实上你却是害得彩霞失去了舌头、无心差点丢了性命。”

吴昕睁着大大的眸子,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彩霞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会出卖她,怎么会是婴宁的人?

怎么会?

要不是婴宁亲口承认,她打死也不会相信。

她一直以为西陵殇割掉她的舌头,是因为将自己的事情迁怒到了她的身上。

谁知,竟是这样的。

婴宁自知理亏,垂着脑袋、不再言语,只是不断地吸着鼻子,拿着丝绢,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西陵殇冷瞟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身后,“你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本王承认这些?”

“不是的”婴宁抬起头,美目已有些浮肿,“妾身是来告诉王爷,皇后要对王爷不利,已经在王爷前往玉山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杀手。”

西陵殇一怔,他虽然人在启影,但华安每日还是会通过各种方式将朝中的消息传递给他,他已得知太子西陵恒已经领兵在赶往启影的路上。

但,他没想到的是,李香茹那个女人居然已经沉不住气了,这般要置他于死地。

他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回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婴宁:“你是她的人,为何要将这个消息给了本王?”

婴宁苍白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目哀戚,“王爷真不知道吗?妾身早已是王爷的人,王爷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一切,王爷生,婴宁生,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婴宁即使活着,也是了无生趣。”

闻言,西陵殇眸光微闪,竟情不自禁地偷瞟了一眼旁边吴昕的神色,见她双目怔怔地站在那里,像尊石像,心里禁不住有些微失望。

他转身朝婴宁挥了挥衣袖“起来吧!都早些休息,明日重新找条路上玉山。”

说完,就径直出了婴宁的厢房,朝一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