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殇回头怔怔地看着脸色惨白、微微喘息的吴昕,再低头看看没入自己胸口的长剑,神色悲凉……
看着剑口咕咕而出的鲜血,吴昕身子也是一颤,像被无数只手捏住了心脏,几乎不能呼吸。
她喘息着,片刻,才又咬牙看向西陵殇,“婴宁的事,王爷要怪就请怪我,跟岳篱没有关系,你不能伤他!不能!”懒
语气清咧寒凉,带着笃定的威慑。
西陵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甚至忘了自己胸口还在流血,黑眸中的哀戚之色浓郁得像抹不开的墨。
她是这样看他的,她竟是这样看他的。
这时,倒在地上的岳篱也恢复了意识,已经退去红潮的黑眸中尽是疑惑。
看着吴昕素手紧紧握着剑柄,直直刺在西陵殇的胸口上,他难以置信地唤着:“无心……”
吴昕眸光微敛,将视线从西陵殇的脸上收回,手中骤然用力,长剑就被拔出,带出一股刺目的血泉。
“我们走!”将剑插入鞘中,她弯腰,将岳篱扶起。
岳篱有些不明所以,被她搀扶着向外走去,在经过西陵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蹙眉,“可是无心,王爷他……”
“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东墨太子的大军也已经到了,他们会救他的。”吴昕唇角微僵,吐出来的话却是一片清冷,不带着一丝感情。虫
岳篱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叹一声,被她搀扶着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西陵殇苍凉地笑,捂着胸口的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殷红的鲜血自白璧的指缝间流出,他终是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吴昕扶着岳篱走得飞快,似乎再慢一点怕自己后悔一般,她睁着眸子,看着脚前的路,一眨不眨,她怕一眨,眸中弥漫的水雾就会滚落了下来。
西陵殇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头顶的雕梁画栋,他觉得胸口好痛,不是外面的伤口,而是从里面渗出来的痛,一点一点在吞噬他的神经。
巨大的声响传来,是大军进山的声音。
西陵殇撑着长剑的剑柄,希望能支撑着自己走出去,他不想这样看到西陵恒,不想这样看到东墨的军队。
可是,他试了几次,却是手腕和脚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最终还是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一抹粉色的身影翩然而至,看着地上的他,蹙起秀眉,走了过去……
吴昕带着岳篱又在市里找了一个新的客栈住了下来。
虽然她不确定西陵殇还会不会回客栈?但是她想还是换一家比较好,免得又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