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伸手缓缓解开他胸前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衫,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叹,“如果那日第一次发病就让王爷将蝎子取出来了的话,你们三人就都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边说边将匕首举到他的胸口,小心地刺了进去。懒
啊?
那日?
吴昕呼吸一滞,眼前又浮现西陵殇手持长剑,对准岳篱胸口的一幕,不断与现在雪儿的动作交错、重叠,再交错。
有什么东西瞬间在心里炸开,溅起火星点点,将她烫得浑身颤栗起来。
颤抖地伸出手,摊开五指,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似乎又看到了上面的血迹斑斑。
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对那个男人又做了什么?
直到雪儿将一只蝎子和一堆蛊虫的尸体取出来后,伤口包扎完,吴昕都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好了,我走了!”雪儿在铜盆里将满手的血渍洗干净,取出一方绢子擦了擦,睨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她,转身离开。
吴昕脑子一片空白,忘了动作,也忘了语言,甚至连一声谢谢都忘了说。
就那样站在那里,睁着眸子,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久到岳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唤着她的名字:“无心”,她才回过神来。
“我已经没事了。”床榻上,岳篱看着她,虚弱温润地笑。虫
“岳篱,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话还未说完,她已大步跑开……
红画舫的前面,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时有相拥着的男女在画舫的门口进进出出,**逗乐。
西陵殇窝在软椅上,坐在窗边,黑眸微眯着,望着天边如火红织锦一般的彩霞,久久失神。
原本绝艳的脸庞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甚至连耳鬓都出现了丝丝白发。
门口的珠帘发出一阵细碎的碰响,雪儿走了进来。
看着窗前那孤寂的背影,她心中一痛。
缓缓上前,她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他,下颚抵在他的头上,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流进他的发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西陵殇一怔,回过神来,轻轻勾起唇角,“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