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昕被单独安排了一间厢房,以贵宾款待。
今日小胜,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明日陈家军那边肯定会做出调整。
果然,第二日天刚亮,她还没有起床,李默就已经急急地前来敲门,说是陈君浩亲自带大军,正在城楼的外面叫嚣。懒
要与他直面对峙了吗?
吴昕快速起床,简单地盥洗了一下,就开门走了出来。
见李默还等在外面,一脸的焦急,她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指望着她了,也是,陈君浩的这个阵法参不透的人是根本束手无策的,也只能指望她。
两人一起往城楼上而去,在最后一阶石阶的时候,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方面纱,轻轻掩在自己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眉眼。
走在边上的李默见到她的举措,眸光微闪,轻轻勾起唇角:“吴公子,和陈君浩是故人?”
吴昕一怔,侧首睨了他一眼,未语,径直拾阶而上。
她和他何止是故人?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算不算胳膊肘朝外拐、要遭天谴?但是,她却是无悔的。
她也知道,曾经西陵殇是做了很多对不起西隅的事,但是也是她们摧残他在先,而且,西陵殇也为此付出过惨重的代价,丢了江山、丢了羽墨军、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为何就非要这般赶尽杀绝?虫
吴昕站在城楼上,风吹起她的面纱,发出细细的声响,她凝眸看着下面静静地、紧紧地对峙的两军,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虽然曾经在战场上,她永远是猩红着眸子跑在最前面,哪怕杀个人也是不会眨上一眼,但是其实,她是讨厌战争的,讨厌这种以鲜血和牺牲来决定输赢的事情。
不远处的陈家军浩浩荡荡、绵延几里,而陈君浩一身战袍,坐在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正眯眼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顶着陈落衣身子的缘故,吴昕竟是觉得心中一痛,她想了想,朝边上的一个士兵招了招手,“去陈家军那边,告诉陈君浩,我想跟他谈谈。”
如果能和平解决这场战争最好了,她这样想着。
士兵下了城楼,往陈家军而去。
通常两军交战,会有这样的传话之人,所以士兵也并不害怕。
吴昕远远的看着陈君浩,只见他俯耳听了士兵说的话以后,似乎大笑了起来,接着,骤然,就拔出长剑,一剑刺向士兵的心窝,长长的、被鲜血染红的剑尖又从后背伸出来。
吴昕大骇,这陈君浩简直就是疯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竟然当着万千东墨大军的面,生生杀死了东墨派过去传话的使兵。
城楼下的东墨军彻底被激怒了,不知领头的谁喊了一句,此辱不雪,不配为人,他们就开始红着眼,朝陈家军扑了过去。
而陈家军也是瞬间变成若干个小方块,块块摆着诡异的阵法,不仅让东墨的士兵近不了身,还出其不意地让他们的人一个个被击中要害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