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楼,宫里最高的一座楼。
吴昕随着李公公拾阶而上,一直来到楼的最高处,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平地上面除了一架巨鼓和一个大钟以外,竟多了一方帷帐,帷帐透明而轻柔,微风拂过,若有若无地敲在钟鼓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伴随着这声响,帷帐摇曳轻舞,如同幻境一般。懒
帷帐前方还有一个小木案,上面摆满了各式糕点和水果。
一个男人端坐在帷帐里面,正绝艳地对着她笑,一双黑濯石般的眸子闪闪发亮,如同此刻天上的繁星。
不是西陵殇又是谁?
吴昕有些疑惑,在她心里,他不是一个浪漫的男人,从来不是,不知他如此又是为哪般?
回头望望李公公,却发现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无心,过来!”帐里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朝她招手。
吴昕笑,“喊我过来干嘛?”说着,她就走了过去,还没站定,就被他大手一拉,揽坐在了怀中。
“赏月!”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龙涎香,不知为何,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她都已经闻了那么多年,却依旧如初次一般贪恋。
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水眸中眸光潋滟,“又是挂帷帐,又扑这么厚的软垫,我尊敬的皇上不会是只为了赏月吧?”虫
西陵殇笑,丝丝邪魅、丝丝坏,“不然,你以为呢?”
“你倒是闲情逸致!”吴昕垂下眸子,呐呐而语,又想起今日被小的气、被老的训的情景,只觉得心中委屈。
西陵殇缓缓低下头,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怎么了?不开心吗?”
温热的气息扑倒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他低沉的声音在这个有风的夏夜里,好听极了,如同低醇的美酒一般,让人沉醉。
吴昕轻叹一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没什么!”
其实原本真的也没什么,不过寻常家做娘的、做儿媳的都会经历的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哪怕一点点的委屈,都会被她无形地放大,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流血不流泪的无心,而是变得敏感、脆弱,也变得矫情。
或许这些年,被他疼惯了、宠惯了、腻惯了的吧?
“你用晚膳了吗?我让她们准备了你爱吃的胭脂糕。”说着,西陵殇就要伸手去拿,却是被她一手按住。
“我不饿”
吴昕抬起眸子看他,“西陵殇,你说我们是不是对墨儿的关心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