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墨景帝五年,冬。
鹅毛般的大雪连续下了几天几夜,却总也不见停,皇宫内外到处都是一片素裹的银装,白得耀眼。
龙吟宫
熏香袅绕、暖炉中炭火烧得正旺,将整个内殿烘得暖意融融。懒
殿中央,一名乐师端坐在那里手抚瑶琴,悦耳动听的琴声在他灵活狂舞的指尖流泻,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别有一番滋味。
吴昕斜倚在铺着厚厚绒垫的软椅之上,慵懒地托着腮,一双浓密卷翘的长睫不太起劲地低垂着,似在边听琴声边翻看着手中的画册,又似乎什么也没做。
无聊死了!
都怪自己,跟西陵殇说什么,在她那个时空,为了优生优育,都实行胎教,听音乐陶冶孩子的情操、看可爱漂亮的宝宝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漂亮。
谁知道,那个家伙就真的每日就让琴师过来弹琴,还要求她看这些宝宝画册。
一日两日还有个新鲜劲,可时日一长,那叫一个无聊透顶啊!
“母后!”一声响亮稚气的童音在头顶响起。
吴昕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西陵墨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似乎对她受惊的样子后受用,正勾着唇角狡黠得意地笑。
“你个小鬼头!几时来的?不知道我现在不能吓啊?”虫
西陵墨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在她的对面坐下,“有啥不能吓的?想当初母后怀我的时候,又上战场、又蹲大牢的,不照样生出我这样一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聪明绝世的美公子吗?”
“臭美!”看着那跟西陵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吴昕抿嘴一笑,突然想到什么,“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师”傅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他骤然觉得不妥,又连忙收了回去,他可是答应了那个人,不跟任何人提起他的,想了想,便朝吴昕眯眼一笑,“是那些宫女太监们说的呀,难道说的是假的不成?”
“哦!假倒也不是!”吴昕有点小失望,还以为是西陵殇告诉他的呢,她就说嘛,他们父子两个正事都谈不上几句的人,才不会说到这个上面来。
“呐,这个送给母后!”他从广袖中取出一包草药,递到她的面前。
“什么?”吴昕敛眉,疑惑地看着他。
“补药啦!补气血,对母后生孩子很有利哦!”
“补药?哪里来的?”吴昕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看到那双晶亮晶亮的黑瞳里有一丝慌乱掠过。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儿子,我又不是父皇,再说了,做儿子的又不会害你,你信不信、喝不喝随你!”
“我问你哪里来的?”
“太医院太医配的!"西陵墨低垂着眉眼,胖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折着自己的袖边,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是他宫外的那个师傅配的。
“哪个太医?为何是让你送过来?”
“哎呀!母后你真的很啰嗦嘢!我看也只有父皇受得了你!”西陵墨骤然站了起来,有些不悦,“墨儿还有功课没做,先走了,母后爱喝不喝!”
说着,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