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裳儿真聪明。”洛轻言笑了起来,将那书信放在了云裳手中:“边关密信,是捷报。”
云裳将那书信展了开来,便瞧见信中说,孙志安与郑英杰已经会合,且两军一同,又将夜郎国大军逼退了数里地。
“今日一早,我还收到了另外一封密信。”洛轻言双目含笑:“皇兄回到宁国之后,亦是调遣兵马,对夜郎国开了战,仓觉青肃此前一直集中兵马进攻咱们,宁国大军自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宁国与夜郎国边关的夜郎国守兵亦是死伤无数。夜郎国如今腹背受敌,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云裳点了点头,却是骤然觉着,洛轻言的称呼……好似有些不太对劲。
“你还叫我父皇皇兄?此前在宁国的时候吧,你叫皇兄倒还算名正言顺,如今你都已经是夏国的皇帝了,还胡乱叫什么呢?”
洛轻言轻笑了一声:“我虽然是夏国皇帝,可也可以是宁国皇帝的义弟呀。仍旧叫他皇兄,自然是为了,你能够继续叫我皇叔了……”
云裳瞪大了眼,有些被他的恬不知耻给惊呆了:“你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洛轻言脸上笑意更浓:“要脸做什么?不要了,我要我家夫人就好了。”
……
行行行,论嘴上功夫,云裳是比不过洛轻言的。
云裳抿了抿唇,眼中却带着笑,轻咳了一声转开了话茬子:“夜郎国威胁赵英杰与他们合作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洛轻言应了一声:“赵英杰的奏折已经送到了。”
说着,洛轻言又笑了一声,抬起手来点了点云裳的额头:“雕刻一个假的印章,就能将临近边关的好几个城池的城守骗得团团转,也就你敢这样胆大妄为了。”
“事情紧急,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云裳笑了笑:“夜郎国这一招倒是无比狠毒,若非我当时正好在边关,只怕赵英杰就被夜郎国给坑骗了。无论赵英杰做什么样的选择,也定然会背上骂名,单单只是骂名也就罢了,若是夜郎国果真将为了战功屠杀夏国百姓的事情栽赃嫁祸到了赵英杰的头上,赵英杰只怕连性命都难保了。”
洛轻言垂下眸子,眸光沉沉:“是啊,我们知晓真相,可是天下人不知道。到时候,赵英杰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就算是我们想为他澄清只怕是无望,哪怕是用偷梁换柱的法子保住他的性命,他以后也很难名正言顺地活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的,最好的办法也只是改名换姓,去一处无人识得的地方生活下去罢了。”
“嗯。”云裳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因着出了这一桩事情,我便猜想,仓觉青肃恐怕是压根没有回到皇城的。”
洛轻言应了一声,倒是并不太在意这个:“仓觉青肃没回去也无妨,每年的三月左右,仓觉青肃就会下令征集战马,如今他只怕是已经知晓去年冬天,我悄然派人收购了不少战马的消息了。”
“我也已经派遣了暗卫,想法子将此事在夜郎国大军和夜郎国百姓之中散布开来。战马,素来是夜郎国引以为傲的优势,这一回,他们的战马被我默不作声地买走了近乎三分之一,仓觉青肃会如何反应我不知道,只是百姓和士兵发现自己的优势不在,定会慌了手脚。”
“我便是要趁着他们惊慌失措,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云裳颔首:“如今边关战局,咱们与宁国大军占据优势,此前咱们一举占领夜郎国两座城池,夜郎国正是士气不振的时候,再得此噩耗,恐也无心抵抗……正好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