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沉默了片刻,又骤然想起,洛轻言方才说的是,浅酌出了事。
“浅酌怎么了?”云裳又连忙追问着。
洛轻言伸手握住云裳的手:“浅酌并无大碍,只是此前我们以为去安永庄的是曹翰,便觉着曹翰是觉着浅酌知晓安永庄的情形,所以特意带着浅酌,好为他引路。”
“可如今去安永庄的是夏侯靖……”云裳恍然大悟:“夏侯靖对安永庄的情形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压根不需要浅酌为他引路。那他带着浅酌,是想要做什么?”
洛轻言目光落在云裳拿过来的那食盒子上:“我觉着,他将浅酌带走的目的,十有七八,是为了误导咱们。让咱们以为,往甘河县的人,是曹翰,而稍稍降低戒备。”
云裳点了点头:“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若是这样,那浅酌对夏侯靖便全然没有了任何用处,那他……”
云裳抿了抿唇,眼中赤红一片。
那么,夏侯靖在觉着带着浅酌这么一个女子赶路十分碍事的时候,就有可能直接将浅酌给……
洛轻言似乎明白云裳心中猜想,只低声宽慰着:“不会的,浅酌并不是全然没有用处。对夏侯靖而言,他不知道如今咱们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带着浅酌,对他而言,是一张保命符。”
“在危机关头,只需要将浅酌扔出来,便可保下他一条性命,为他赢得逃跑的时间。”
虽然洛轻言这样说,只是云裳却仍旧有些恍惚,只呐呐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最好是这样。”
只是她如今在这里,即便是知道了夏侯靖可能有的打算,也全然没有法子做什么。
云裳咬了咬唇,抬眸看向洛轻言:“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锦城中,里里外外还有不少的事情吧?陛下要怎么处置?可要臣妾随你一同去?”
洛轻言捏了捏云裳的掌心:“这一次,恐怕不能带着你,你方才也说了,这锦城里里外外还有不少的事情,我们若是都离开了,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模样。”
“所以,这一回,得要辛苦你,在这宫中坐镇了。”
洛轻言眼中带着笑:“我会在宫中放一个替身,只是那个替身的作用,只是替身而已,为了糊弄宫中朝中那些人。”
“只是那些政务,若是全然不怎么处理,拖延等着我的回应,朝中那些老狐狸只怕也会有所怀疑。若是有你,你可以帮着处置一下朝中政事,你也会模仿我的笔记,也可以帮着批阅批阅奏折。”
云裳似笑非笑地看了洛轻言一眼:“这陛下安排在宫中真正的替身,是我啊?”
“是啊。”洛轻言轻笑着:“这天底下,不会有比你更为了解我的人了。你在朝中,即便着锦城内外如今是这么一个烂摊子,我也不用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