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骤然见着这么一个小孩子,忍不住愣了愣:“这是……”
云裳笑了起来:“这是我儿子,叫宝儿,因为家人出了事,我平日里出门都将他带在身边的。之前我是随着一个熟识的商队来的,本是想要去武安州那边的,只是半道上遇着了雨,商队不好启程,我打听到那镇子同银州比较近,就说过来看看情况,诊治诊治伤兵收些灵芝……”
“后来来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就想着不如先在银州待些时间,就派人去送信叫人将我儿子送了过来。”
“原来如此。”陈掌柜笑着看了看一手拿着一个包子在啃,一手提着药箱的承业,忍不住笑了笑:“小公子倒是俊俏可爱。”
承业专心吃着东西,只是这句话倒是听了进去,只抬起眼来朝着陈掌柜眨了眨眼。
云裳见状,忍不住有些好笑:“掌柜的别夸他了,待会儿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承业眨巴眨巴眼,将手中的包子放了下来:“娘亲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又没有尾巴,怎么会翘到天上去呢?”
童颜童语从来令人忍不住发笑,云裳与掌柜皆是笑了起来。
云裳拉着承业的手跟着掌柜一同进了后堂安置那两个伤兵的屋子,另外那三个大夫都在,且眼中都带着明显的喜色,见着云裳进来,便连忙对着床上的介绍道:“快,你瞧瞧,这是救了你一命的夏大夫,你身上的伤口就是她给缝上的。”
云裳抬眸看向床榻上,就瞧见那个伤兵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身子尚且动弹不得,只转动着眸子朝着她看了过来。
此前云裳倒是没有太过留意那伤兵的模样,如今一瞧,这士兵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年轻。
那士兵也瞧见了云裳,眸光猛地一顿,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惊诧,只定定地看着云裳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却是承业出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娘亲,这就是你守了两天的病人吗?”
承业声音一响起,那伤兵才回过神来,却急急忙忙似乎要起身的模样。
陈掌柜连忙将人按住了:“你可千万别动,你肚子上还有伤呢,小心将伤口给挣开了。”
“知道你想要谢过夏大夫的救命之恩,在床上说说就醒了,怎么,你还想下来给夏大夫行礼啊?可是你身子可不允许你这么折腾。”
那士兵愣了愣,只飞快地垂下眼:“多谢,夏大夫。”
声音有些喑哑。
云裳倒是从他这非同寻常的反应中察觉出了什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大抵是瞧着我这般年轻还是个女子,觉着有些出乎意料吧。”
云裳笑了一声:“若是之前我给他缝伤口的时
候他醒着,只怕断然不会让我碰的。”
屋中其他人方才都瞧见了那伤兵明显不同寻常的惊诧,云裳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便索性寻个由头来将此事抹平了。
“是,夏大夫的确是有些……太过年轻了一些。”
“这倒也是,夏大夫这副模样,又年轻又是女子的,的确很容易让人生出不信任感来,其实之前我们都是怀疑过的,只是这件事情下来,咱们几个可是对夏大夫心服口服的,以后若是遇着了什么疑难杂症,还望夏大夫多多指点指点。”
不等云裳开口,一旁的承业就接过了话头:“之前在锦城的时候就是,娘亲医术好,在娘亲这里治过病的都很信任娘亲,他们经常也介绍一些病人过来,可是很多病人过来瞧见娘亲,都不给娘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