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了下来,响起了宵禁的钟声,而后,外面的声音便渐渐归于平静。
只是今夜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云裳将承业哄睡之后,便没有再歇下,只让宁浅那两个丫鬟都守在了屋中,自己去了宁浅屋中。
似是知晓云裳要过来,宁浅也还没有睡,见着云裳进来,只转过头对着云裳笑了笑。
云裳瞧见宁浅手中拿着的东西,忍不住扬了扬眉:“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够瞧见你拿针线?”
宁浅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眼中亦是染上了笑意:“我听闻,去年陛下寿辰的时候,你给他绣了一个香囊?”
“是啊。”想起那香囊的由来,云裳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给陛下绣一个香囊,只是答应了的事情,也就不好后悔了,且陛下老是拿那香囊来刺激我,我也没有法子,只好绣了。”
“绣的磕磕绊绊的,好几次都绣废了,最后还是桂嬷嬷一针一针教的,是真的一针一针的教的,她绣一针便等着我,然后看我落针有没有什么问题,而后再继续下一针。”
“不过即便是这样绣出来的,也不过堪堪能看罢了。”
云裳看向宁浅手中拿着的那东西,瞧着倒像是一个小肚兜的模样:“你这又是给谁绣的?给肚子里的孩子?”
宁浅摇头:“给丫丫的,丫丫出生之后,我便没有好好陪着她,也没有给她做什么东西,如今刚刚陪她一段时间,却又怀上了,我对她一直心有亏欠,所以想要尽自己所能,给她一些补偿。”
“丫丫年幼,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什么记忆,以后多陪着些就是了。”
宁浅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说什么后悔的,过好以后就可以了。”
外面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云裳倾耳细听了片刻,才道:“已经二更了,只是暗卫他们动手,约摸要等着三更四更左右,你如今身怀有孕,不宜熬夜,你先睡会儿吧,等着暗卫那边有了消息,我再来找你。”
宁浅点了点头,却又笑了:“以前养成了习惯,一有什么重要的行动,晚上都不太能够睡得着觉。”
“睡不着也得睡,你部位自己着想,怎么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你说是不是?”
云裳离开了宁浅的房间,回屋挨着承业躺了下来。
只是如同宁浅所言,因为知晓今夜城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脑海中总是来来回回地想着那一桩,想着有没有什么细节是自己遗漏了没有顾及到的,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若是出了意外,应该如何补救。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三更的更声过去了,四更的更声过去了。
窗口骤然响起一声轻响,云裳猛地翻身而起,将窗户打了开来。
两个暗卫从窗外翻身而入:“主子。”
“结束了?”
暗卫颔首:“巫族人应该没有料到我们会在今天晚上动手,倒是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共抓了一百三十二个巫族人。”
云裳拧了拧眉:“一百三十二个?为何之前我从那巫族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在这银州城中,可不止这么些人?已经全部抓完了吗?”
“巫族人在这银州城中的确不止这么多人,可是今日夜里,有几个巫族人上了山。”
云裳颔首:“抓住的巫族人可都已经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