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却并未太过在意,洛轻言的为人,他自然是十分相信的,断然不可能真的陪着叛军寻欢作乐。
只是,鬼医这句话,倒是给了她一些想法。
叛军如今警戒心极低,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却是正好可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不过你到了营中的消息也已经传入了武安城中,武安城中那些叛军对你倒似乎有些忌惮,最近这段时间都在猜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忌惮?”云裳点了点头:“是该忌惮一些的。”
鬼医听云裳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你已经想好了法子了?”
云裳抿了抿唇:“事实上,若不是宁浅这桩事情有些出乎我预料,打乱了我的阵脚,只怕不出两日,我便要向武安城发起进攻了。”
鬼医愈发诧异:“攻城?巫族人的巫蛊之术,你不害怕?”
“怕啊。”云裳嗤笑了一声:“怕又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对付的法子。总不能够因为怕,就放任他们为非作乱了吧?”
“且巫族人只怕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觉着我应该会忌惮他们的巫蛊之术,断然不可能贸贸然做什么大动作。”
“他们认为不可能做的事情,我却偏生要做。不然怎么攻其不备呢?”
鬼医盯着云裳看了良久,才骤然笑了起来:“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洛轻言会那般喜欢你了。”
“唉,要是我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也会爱上你。”
云裳扬了扬眉,看向鬼医,盯着鬼医看了一会儿,却骤然转身:“呕……”
鬼医气极了:“宁云裳!你找死是不是?”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直呼本宫的名字?”
云裳笑着喊了一声:“我不与你说了,知道洛轻言在城中一切平安就行了,我去营中了。你可要同去?我最近在营中做了一些东西,想着对付对付巫族人的那些毒虫,你去帮我瞧瞧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鬼医应了声,倒也没有再与云裳置气,只跟着云裳一同去了营中。
到营帐外,鬼医就瞧见了士兵挖出来的那沟:“这是做什么的?”
“防止叛军用蛊虫进攻咱们营地的。”云裳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鬼医:“这是我自己配置的药粉,其实就是一些剧毒的药粉,这沟中都洒着这个。”
鬼医拔出瓶塞闻了闻,就知道这瓶子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只微微蹙了蹙眉:“浪费,营中本就缺少药材,让你这么弄,那得浪费多少药材啊?”
云裳倒是不否认:“的确是有些浪费,可是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别的法子。其实我也知道,若是巫族人想要用蛊虫,也不可能真的放蛊虫来浩浩荡荡地如同大军一般来进攻,只会悄无声息地直接往营中士兵身上种,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可是有时候,在战场上,这样的心理安慰,却是极其需要的,有时候,甚至能够让一场原本没什么希望的战事转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