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上了马车,嘴角才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洛轻言瞧见了,便有些好奇地道,“方才在花厅之中我便一直觉着你笑得有些奇怪,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云裳笑了笑,低声道,“你先留两个暗卫在长公主府外守着,瞧瞧待会儿谁会从里面出来,回府我说与你听。”
回到府中,洛轻言便又问了起来,云裳才笑着道,“这位长公主号称信佛,只是今儿个却似乎被我们杀得措手不及,未能来得及准备,府中处处都是破绽。”
“哦?”洛轻言倒是有些茫然,“我倒是不曾看出什么来。”
云裳笑了笑,将大氅脱下来递给浅柳,又亲自帮洛轻言解下大氅递给了浅柳,才拉着洛轻言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吩咐着浅酌将窗户打开,多搬几个火盆儿来,才笑着道,“你对寺庙啊那些不甚熟悉,自然不知。我从八岁起便在宁国寺中长大,虽然其间被祖父带离了宁国寺,但是偶尔也会去寺中住上几日,对寺中的一些基本的规矩还是十分清楚的。”
“我们去的时辰并非诵经的时辰,这权当是长公主找借口便是了。不知道王爷注意到没有,我们入花厅的时候,另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杯茶水,主位之上亦是有茶水的。说明先前有客人,且茶水未曾收,客人应当未走。长公主出来的时候,发髻有些乱然后让人仓促间整理好的,我送礼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媚药的味道,且脖子上有一些尚未来得及遮掩的痕迹。”
顿了顿,云裳才道,“在长公主府中,定然不可能是旁人给长公主下了媚药,那便定然是长公主给别人下了药,且与那人交欢了。”
洛轻言闻言沉吟了片刻,便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去的时候长公主正在府中与在我们之前来的人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顿了顿才道,“所以你才让我留下两个暗卫在长公主府门前守着?”
云裳轻轻颔首,“既是设了茶水来招待的,想必应当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亦是想要瞧瞧究竟是谁竟然这般有面子,竟然让长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来。”
暗卫还未回来,云裳倒也不急,只吩咐着浅柳浅酌让人准备晚膳。过了约摸一个时辰,暗卫才回来了。
“回禀王爷王妃,属下在长公主府外蹲守了一个多时辰,才瞧见司徒大人柳晋从长公主府中走了出来。”暗卫沉声禀报着。
“柳晋?”云裳转过眼与洛轻言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云裳倒是不曾想到竟然是柳晋的。
半晌之后,云裳才忍不住轻笑出声,“柳晋如今应当六十多快七十了吧,倒也是老当益壮,且长公主府中的管家都是那般俊美的僧人,竟然还会对垂垂老矣的柳晋感兴趣,倒也真是牺牲不小的。”
洛轻言亦是有些惊讶,只是极快地便将惊讶掩了下去,沉默了片刻才道,“只怕是老七如今翅膀硬了,想要一脚将柳晋给踹了。柳晋此前也只是凭着柳妃才平步青云的,柳府根基不深,若是老七对他下绊子,柳晋很难在朝中立足。柳晋想要将柳依依送入宫中,好在后宫中有个依托,在老七面前也能够说上话,结果柳依依却被陛下赐给了老七做了侧妃。柳晋走投无路,便想要与长公主联合起来,好在朝中立足。长公主正好也希望朝中有越多人支持越好,柳晋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是无论如何也还是司徒,且尚有柳吟风这个义子,长公主自然是欢喜的。”
云裳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狼狈为奸,说的便是他们二人了。”
“长公主只怕是害怕柳晋悔棋,因此才不惜给柳晋下药,与柳晋发生这种关系来让二人成一条绳上的蚂蚱,看来长公主果真是野心不小的,如此,你日后与长公主接触的时候定然要小心,她的心机只怕不比谁差。”洛轻言淡淡地道。
云裳应了声,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道,“此事,我觉着,可以让七王爷知道知道。”
洛轻言听云裳这么一说,眼中一亮,嘴角便勾了起来,低下头拍了拍云裳的脑袋,“你这小狐狸。若是老七知道了,只怕便有好戏看了。”
云裳抿着嘴笑着,到这宁国来了这般久,他们总是在被别人算计,如今也该轮到他们看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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