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浅酌都坐了下来,倒也跟着一同坐了下来,围了一桌,热热闹闹的用了晚膳。
用了晚膳,柳吟风便站起身来告辞,云裳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便也没有留,只吩咐着青蒿送柳吟风到宫门口。
瞧着青蒿扶着柳吟风离开了,云裳才转过身望向洛轻言,浅笑着道:“陛下可清醒过来了?”
洛轻言笑了笑,眸光中带着几分笑意:“夫人的醒酒汤效果是极好的,只是仍旧有些头晕罢了,其它倒是好多了。”
云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前几日还在同我保证定不会再喝醉了,这才几日啊?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的话却是追都不用追的。”
洛轻言笑眯眯地跟在云裳身后亦是走进了内殿,眼中倒是全然没有丝毫内疚,只笑着道:“今儿个柳吟风入宫,我高兴嘛,且我瞧见夫人专程派了两个宫人在旁边候着,定然不会出事的。”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柳吟风的身世,陛下知晓了吧?”
洛轻言点了点头:“他喝了没几杯,便向我倾诉,说又被皇后算计了。”
云裳笑了笑,沉吟了许久,才道:“陛下既是知晓了,那可有什么想法?”
洛轻言闻言,挑了挑眉,欲语还休了好一阵子,才道:“我在想,要不要昭告天下,还柳吟风一个名分呢?”
云裳目光定定地望着洛轻言,看来,他想要将这帝位拱手让给柳吟风一事,他又没有打算告诉她了。
云裳勾起嘴角,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这个男人,默默地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如今的身子却是这副模样,如何承担得起。他越是对她好,她便越是觉得,心上像是被压上了重重地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莫非夫人不欲让柳吟风恢复原本的身份?”洛轻言见云裳神色有异,便连忙问道。
云裳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当着洛轻言的面出了神,便连忙摇了摇头道:“没有,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此前夏寰宇背负着弑父杀兄的罪名,且无论如何,也要保守秘密,连被我们那般误会都不曾说,这样一来,对他会不会有影响?还有便是,我担心夏侯靖会从中瞧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洛轻言闻言,方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此事如夫人所言,倒是需要从长计议,今儿个酒喝多了,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转不过来,便不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烦人事情了,明儿个再好生想一想。”
洛轻言说着,便抱住了云裳,在云裳身上蹭了蹭,笑眯眯地道:“夫人,天色不早,咱们早些歇息吧。”
云裳闻到洛轻言身上的酒味,便知晓他只怕酒尚未全醒,摇了摇头,转身便欲走,却被洛轻言猛地拦腰抱了起来,云裳惊呼了一声,人便已经被扔到了床榻之上,还未回过神来,洛轻言便已经压了下来。
“先前我瞧着你和柳吟风在那亭子里面的模样,甚是亲密,柳吟风抱着咱们的宝儿,我远远看去,觉着像是一家三口一样。以后不许你在独自见柳吟风了,听到没有?”洛轻言眯着眼盯着云裳。
云裳蹙着眉头望着洛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臣妾不曾记错,今儿个应当是陛下说自己要先去太极殿中处理一些事情,让臣妾去芳华亭中先同柳吟风叙一叙的,且也是陛下临走之前千叮万嘱让臣妾带上宝儿的,陛下说,柳吟风是宝儿的义父,理应瞧一瞧宝儿的。”
洛轻言撇了撇嘴,想也不想,便接着云裳的话应道:“那我现在后悔了,反正以后你就是不能一个人同柳吟风呆在一起。”
云裳同洛轻言在一起这么几年,自是对洛轻言的性子了如指掌的,知晓他平日里瞧着倒是冷漠威仪的,可是一耍起赖来,却是令人难以招架的。
便连忙顺势应道:“好,好,我不会一个人同他呆在一起。”
“不不,不只是他,所有男人都不行,都不行。”洛轻言摇了摇头,眼中愈发的迷蒙了起来。
云裳叹了口气,便又应了下来:“好,谁都不行,你赶紧起身,沐浴之后再睡。”
洛轻言却摇了摇头:“不想动。”
顿了顿,才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云裳,看了云裳许久,才开了口轻声问道:“裳儿,你更喜欢宁国呢,还是更喜欢夏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