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愣在了原地,倒是浅酌欢喜地朝着床榻跑了过去,笑着道:“娘娘,娘娘,快瞧,小皇子能够走了。”
云裳望向宝儿,眸光中带着几分沉思,宝儿朝着云裳眨了眨眼,又迈开了脚步,只是一只脚却被另一只脚绊了一下,身子一踉跄,险些从榻上摔了下来。画儿和浅酌连忙上前将宝儿接住了,宝儿却似是全然没有被吓到,还盯着浅酌哈哈笑着。
云裳笑了笑,走过去将宝儿抱了起来,给宝儿整理了一下衣裳,才轻声道:“待会儿你爹爹回来了,你再走一个给你爹爹瞧瞧如何?”
云裳瞧见宝儿在听见自己的话之后,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朝着云裳笑了起来。云裳目光微微一亮,勾了勾嘴角,将宝儿递给了画儿道:“闹腾了这么一会儿了,带他回去喂了饭睡会儿午觉吧。”
画儿连忙应了下来,抱着宝儿掀开珠帘走了出去。云裳目光望向那晃动着的珠帘,才转过了身道:“你们先先下去吧,我先歇会儿。”
内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云裳走到榻上坐了下来,眼中带着几分沉思,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想,却觉着此事太过玄虚,始终不敢确定。她的宝儿,兴许真的会出现奇迹。
云裳在殿中坐了一会儿,却听见外面浅柳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几分焦急:“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云裳抬起头来扬声应道:“进来。”
浅柳猛地掀开了珠帘,从外面慌忙走了进来,急急忙忙地道:“娘娘,那个同明倩传递书信的那侍卫已经找到了。”
“嗯?”云裳愣了愣,才想了起来浅柳说的是什么事:“在哪儿?”
浅柳面色有些凝重,只低声道:“娘娘,他死了。尸体被发现在御花园中的假山后,似乎已经死了有两日了。”
云裳眸中亦是带着诧异,猛地往向浅柳,神色微微一顿,半晌才恢复了清明,喃喃自语道:“死了?”
“是,内侍监的齐公公已经带人过去了。最近后宫之中接连出人命,闹得有些人心惶惶。娘娘,此事恐怕有些不妙。”浅柳声音低低地,带着几分沉重,“自娘娘从灵溪城回来之后,后宫似乎一直不太平,虽死的只是宫人和侍卫,可是亦是容易被那前朝的大臣们抓住不放,说娘娘治理后宫不力。”
云裳轻轻颔首,“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此事确实得尽快处置了才是。我便不信,宫中这么多人,明倩和那个侍卫的死能够全然避开所有人,若是无丝毫蛛丝马迹,那背后策划之人便是我的心头大患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传我的旨意,凡是提供有用线索之人,一等以下宫人提为一等宫人,还附加奖赏黄金十两。原就是一等宫人的,可升为一宫大宫女,有机会成为一监一府一院六局的协理总管。”
浅柳应了声,朝着云裳行了个礼,便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云裳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后宫,如今尚且在她的手中,她便断然不会让它乱了。
旨意颁布下去不足半日,便有了线索传来:“娘娘,有宫中值守太监曾经瞧见,事发当日半夜,有一个宫女曾经在御花园走动,值守太监那日发现之后,便出声询问,那宫女便急急忙忙地跑了,那宫女出现的地方,便在那发现尸首之处。且值守太监说,那宫女,从身上的衣着来瞧,似乎不是普通宫女,应当是管事以上的职位。”
云裳轻轻颔首,不多时,又有人来禀:“娘娘,内侍监根据线索查出来了,尚衣局的主管,于念,同那侍卫是同乡。”
同乡,又是同乡。云裳微微眯了眯眼,且是于念。于念是尚衣局主管,同那值守太监供述的管事以上职位倒是吻合。于念此人,云裳记得有人曾经告诉过她,那是一个墙头草。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于念是否牵扯其中。若是牵扯其中,她又是那一边的?
“让齐瑞海拿了本宫的玉牌去,直接将于念带回内侍监中,严加审问。且告诉齐瑞海,审问于念,就一个字,诈。”云裳轻声应道。
齐瑞海是个聪明人,只依照着云裳那一个字,便审问出了不少事情来。于念倒是供认不讳,直言那侍卫是她所杀,而她,不过是为鹂太妃做事而已。
鹂太妃同那侍卫不仅仅是同乡,且有私情。鹂太妃与于念还有那侍卫皆是同乡,在后宫中又不受宠,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于念,三人在后宫之中倒是相互照应着。一来二去,鹂太妃便同那侍卫存了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