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伸手接了过来,大致扫了一遍,眉头紧锁,将那纸递给了洛轻言,眼不无担忧之色,“这么多宗皇帝时候的旧臣突然齐聚锦城,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曹雯夕请来的人,便是为了玉玺失踪一事?”
洛轻言随手接了过来展了开来:“此事不好揣测……”洛轻言低下头看完了信纸上的名单,才又接着道,“只是我觉着,曹氏一族即便是在鼎盛时期,也未必能够有本事召集这么多朝三品以内的大臣,更何况,如今曹氏已经没落这么多年。”
“说的也是。”云裳喃喃自语道,只是眼却带着几分困惑:“那这些人,因何而来?这段时日在这锦城之,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最大的事情,恐怕便是玉玺一事了。若非为了玉玺来,我实在是找不到他们齐聚锦城的缘由。”
“此事我亦不敢立马下定论,浅酌,你命暗卫走访走访……”洛轻言顿了顿,才道:“也无需去问别人了,便去问华国公,问一问,这名单上的这些人,当年在朝堂之上,同曹氏关系如何。”
浅酌连忙应了声,拱着手退了下去。
洛轻言将那名单放在桌子上,用琉璃宫灯压了,抬起头来望向云裳,见云裳紧蹙着眉头,便走到了云裳身旁,握了握云裳的手道:“你曾经同曹雯夕说过,如今我才是皇帝,这玉玺不玉玺的并不重要,怎么如今瞧着却这般担忧的样子。”
“当着她的面我自是不肯低头的,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陛下自是知晓的。历朝历代,玉玺都是皇位承袭的重要物件,如今咱们手的玉玺是假的,真的玉玺流落在外,总归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知晓曹雯夕手握着什么样子的证据去证明她手的玉玺是真的,可是瞧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也不是做做样子的。此事一旦暴露出来,势必会是一场大的风波,兴许不足以动摇夏国江山,只是想要平息却终归是要耗费许多心神的。”云裳说完,便轻叹了口气,眼带着几分忧色。
洛轻言笑了笑,伸手紧握着云裳的手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既然此事我们已经提前了这么久知晓,我自是已经做好了防备的,明日虽是夏寰宇同曹雯夕的一场战争,可是我也绝对不会让夏寰宇输掉这场仗。”
洛轻言的神色坚定,让云裳满是担忧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也罢,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自是相信你的。”
洛轻言笑着将云裳揽入怀,柔声道:“只是这也定然是一场硬仗的,你也要小心,曹雯夕如今虽然被我们控制了起来,可是曹氏余孽并未全然拔除,明儿个既然是曹雯夕规定好的十日之限,曹氏余孽定会全力反击,你要记得,好生保护好自个儿和承业。”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轻声颔首道:“我明白的,你尽管放心便是。”
虽然心担忧,云裳夜里却也睡得极好,第二日亦是起了个大早,由着浅柳为她梳妆穿衣,而后才轻声问道:“浅酌呢?”
浅柳轻声应道:“浅酌今儿个一大早便出去了,还未回来。”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想必是出去查探消息去了。正欲起身,却听见站在窗子边整理着花瓶的扶桑花的佩兰笑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到,刚说起浅酌姐姐呢,浅酌姐姐便回来了。”
云裳抬起眼来,见她正瞧着窗外,便知她定然是瞧见了浅酌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云裳便听见了脚步声响了起来。
浅酌手端着早膳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云裳行了礼,将早膳一一在桌子上摆了开来,“娘娘,用膳了。”
云裳点了点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方抬起眼来望向正在摆放勺子的浅酌:“听闻你今儿个一早便不见了踪影,做什么去了?”
浅酌笑了起来,将勺子放在了粥碗之,方退后了半步,轻声应道:“去私牢瞧了瞧,太上皇并未将曹雯夕带走,曹雯夕倒像个没事儿人似得,只是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城东,城西,城南,城北的,奴婢也没怎么听懂。”
“哦?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云裳蹙了蹙眉,有些费解。
浅酌撇了撇嘴:“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一直都在念着这句话,奴婢便记了下来。对了,昨儿个陛下让暗卫去请教华国公,那些个最近进了锦城的旧时朝臣同曹氏关系如何,华国公给了答复,说他当时只是一个武将,对朝的勾心斗角也不怎么清楚。只知晓当时的太傅赵启成同曹氏一族一直不怎么对盘,时常在朝堂之上大吵。”
赵启成,云裳倒是记得这个名字,昨儿个瞧见的那份名单之上,赵启成的名字,便是排在第一个的。
“既是同曹氏不太对盘,那恐怕曹雯夕请他们来的可能性极小,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云裳蹙着眉头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浅柳闻言,便开了口道:“若是一两个,是巧合的可能性倒是有可能,可是这么些人,齐齐地出现在了锦城,若说是巧合,奴婢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只是,如果不是曹氏将他们请来的,娘娘,您说有没有可能,请他们前来锦城的人,是太上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