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云初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没错，就是视频。”谈泽点头，“所以如果找到这份视频的话，那就什么都清楚了。我在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我母亲杀过人，根本没有考虑其他的，再加上后来找卷宗又没找到，我就想着跟我父亲肯定有关系，却没有往更深层次去追究这个案子的具体事情……”

“不是你的错。”云初直接说道，“这种事情谁都无法想象的。不过，案子的卷宗都被加密了，你爸爸肯定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么那份视频，恐怕也找不到了吧？”

谈泽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云初，“容叔叔这会儿大概还没走。”

“……”云初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谈泽这是想要直接去问容湛！

“可是……”云初有些迟疑，她缓缓地说道，“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

“应该会。”谈泽毫不避讳地说道。

“嗯，那不管如何，你还是去问一问比较好，心中有所疑问，却总是闷在心里的话，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云初道。她很明白地知道谈泽需要的是什么，不是额外的隔离保护，而是所有疑问的真相。

对于谈泽来说，他几乎从来就没有跟母亲有过接触，他内心深处极度渴望这种母子关系，所以他会很想很想要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越是隐瞒他，他就越是加倍地想要知道一切。

“你为什么会想到我妈妈的精神状态呢？就只是从她……从她的确杀了人这一点上入手的？可就算是她杀了人，她也可能是在幻觉之中被迫自卫的！”谈泽又问道。

还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云初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可是对于谈泽来说，她的解释太过乏力，纯粹是无意义的猜测，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所以谈泽一点儿都不愿意去相信这份猜测。

云初叹了口气，忍不住轻轻地揉了揉眉心，“这么说吧，我们现在必须要看到杀人现场的情况，必须要知道当时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之下。根据你母亲杀人的手法，才能判断出来她在致幻剂的作用下究竟经历了什么。”

“有几种可能？”谈泽很是冷静地问道，看样子是想要做好一切准备再去问容湛了。

云初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如你所说的，她在致幻剂的作用之下，出现了幻觉，把死者看成了某种怪物，或者是某个正在袭击她的怪物，所以她拼命地自卫，杀死了怪物。这种情况的现场必然会比较凌乱，虽然她也有可能会一下子就找到对方的致命弱点，但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即便是她在杀掉了怪物时，她也没有办法准确判断被她刺中的怪物是否已经死了，所以她还会继续用自己的武器去刺杀怪物，如此一来，死者身上的伤口必定会比较多且凌乱，没有什么规律，看起来会给人一种毫无章法的感觉。”

“那第二种情况呢？”

云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沉着脸看向谈泽，“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不，我先说说第二种情况是什么吧。在我看来，第二种情况就是杀人现场非常有条理，死者身上的伤势也很规整，并不混乱，而且死者身上除了致命伤之外，基本上不会有多余的伤。这种情况证明了……证明了杀人者对死者的生存状况有着非常清晰的判断，不管是在幻觉之下还是在正常情况之下，杀人者，都有主观杀人的意识，或者说是潜意识……”

“不可能！”谈泽矢口否认，他不断地摇头，“不可能的！”

云初看了谈泽一眼，“要知道，对于正常人来说，即便是在梦里，杀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是因为在人的潜意识中，杀人是犯罪，是彻彻底底的错误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即便是在梦里，即便是你再怎么生气，也基本上不会动手杀人……甚至在你梦醒之后，你还会懊恼，我刚才做梦的时候应该杀了那个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