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难道是吃人的老虎,两个大男人居然还没你个小丫头胆子大。”庆宣帝这话一说,似是有些怪罪的意思。
起码在吴志东和曾守一两人耳中听来,就觉得皇上生气了,可如花并没有这种感觉,知道庆宣帝是在和她说笑打趣她。
吴志东和曾守一一想到自己这么怂,不止会被宫里的人瞧不起,也会给如花带来麻烦,两个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最是淳朴老实的不愿叫别人受累的人,于是,两人给自己一鼓劲,同时俯地磕了三个头,大声地说道:“草民吴志东(曾守一),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两个实诚的老实汉子,突然的叩首,突然的冒出问安的声音,倒还真的把庆宣帝和其他人给吓了一跳。
嘉公公顿时指着两人,就要喝斥。
如花咧着嘴,一阵吸冷气,觉得真是汗颜,难不成今日带着他们两个来,还要背上一个惊挠圣驾的罪名。这眼眸一阵阵的转着,眼角也不停地抽抽着。
庆宣帝却是一愣后,“哈哈”一声,挥手立刻把嘉公公还未出口的喝斥给阻了回去。
“颖惠乡君,你带来的人有些意思。”
“呵呵,皇上,让您见笑了,臣女是农家出身,所结交的都是老实巴焦的庄稼人,不瞒皇上,庄稼人最是心眼实,淳朴,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我们县上的县令大人,昨天知道要进宫,就兴奋激动的一晚没睡好,方才听到要给皇上叩头,得见皇上龙颜,这心里就激动就骄傲,就想大声地表达他们对皇上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这头也磕的声声入耳,实在,嗯,实在啊!皇上,这也是您爱民如子,给了老百姓好日子,老百姓才会如此的爱慕您。”
如花说的有些牙疼,可看到除了有几个人在那儿嘴角抽抽着,连庆宣帝在内的其他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自豪表情,如花知道,这好话似乎是说到庆宣帝的心坎上了。
其实,如今老百姓的日子哪里会像如花说的都是好日子,有多少人还不知道处在饥寒交迫之中,可如花哪里敢实话实说啊,任哪一位皇上都喜欢听到自己爱民如子,自己治下的老百姓日子都过的好,那才能说明他这皇帝当得称职,是明君。
果然,庆宣帝这脸上的笑容越加的明显了,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不少,怪不得人都说:“笑一笑,十年少。”
庆宣帝笑着,却瞪了一眼如花,“丫头嘴里胡说呢,老百姓爱慕朕?你把朕当什么了?”
如花“嘿嘿”地一笑,故意地和庆宣帝开起了玩笑,“皇上,您是天子,您也是男子,你的子民可以仰慕您,也能爱慕您啊!您想想,您的子民里的许多女子,她们对皇上您,除了仰慕外,那不得还有一些爱慕之心在其中。试问哪个女子不幻想着自己嫁一个世上最好的男子,皇上难道不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嘛。”
说着,如花还给庆宣帝眨了下眼,一副你懂,就别装了的意思。
庆宣帝被如花大胆的言词给震的愣住了,就连其他几个听到的人,也是震惊的望着庆宣帝,猜测着庆宣帝可能暴发的怒火,猜测着这位颖惠乡君所会受到的惩处。
如花却是以为自己说的声音小,顶多是嘉公公能听到一两句,却不想能站在这里有幸和皇上一起看新鲜东西的人,在皇上跟前,做惯了竖起耳朵听话的本事,又怎会只一个嘉公公会听到呢。
如花今天说这一番话,还真的是大胆,她说出口时,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是,以她在前世对这位庆宣帝的认知了解,她觉得在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这位庆宣帝不会给她立马就穿小鞋,庆宣帝只要对她有所求,就会容忍她的一点放肆。
其实,也不是如花放肆,她只是说了些假话中的真话而已。就看庆宣帝如何想了,而且,庆宣帝是皇上,他其实是个很渴望有人能和他以平常人的态度来说话并对待他的人,一如前世的习墨桓和宇文靖轩,这两个人能被庆宣帝恩宠,或多或少的也是因为他们对庆宣帝不是那么敬畏惧怕,在庆宣帝面前说的实话多。
如花在赌,在试探,看庆宣帝能不能给自己一个特别的待遇,如果可以,那么,有现场这些官员,会自动地把庆宣帝对她的特殊传出去,在京城里,那些人也得对她另眼相看,不敢轻易地找她的麻烦。如果不行,那么,她只好自认倒霉,给庆宣帝磕几个头,请个罪,言明是自己年纪小,又是个农女出身,自然说出的话有欠妥当,看在以前她献的那些东西的份上,想必庆宣帝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的。
齐虎正是其中几个听到如花打趣庆宣帝话的人之一,此刻,这位齐将军心情复杂,目光在如花的身上几度扫过。
当初,得知自己疼爱了八年的大女儿居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时,除了震惊外,就是难言的怅然。然后,就接受现实,等自己见了那个亲生的女儿后,心里多了些失望。再后来,时间匆匆,没有这个女儿的消息,已经要将此事遗忘。
谁料,前年,在他的大儿子被皇上召回京城留用时,他的父亲告诉了他这个名叫伍如花的女孩的事,这位颖惠乡君居然就是他曾经的女儿齐雪萱,父亲更是在他此次回京时,还叮嘱他,找机会巧妙地把他们齐家和这个颖惠乡君的事禀报予皇上,父亲担心这件事会招来祸事,提前报备给皇上知晓,对他们家只有利而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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