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两床被子和叫老板给他们裁好的一块块蓝色粗布以及买的几条裤子和白棉布,如花和志学匆匆地赶回了保安堂。
正好就见一个年纪约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从那间屋子出来,老妇人一眼瞥见如花和志学怀里抱着的东西,说道:“我正打算叫你们去准备这些东西给那个妇人换呢,你们两个倒是个有眼力的娃儿,来,闺女,跟我进去,我帮你给你娘换了裤子,再教你怎么给她下身垫这个。”
如花叫如梅接了志学手里的东西,和她一起跟着刘阿婆进到屋里,看伍立文躺着依然在昏睡,进到帘子那边,就见柳氏脸色惨白,也已昏睡了过去,额际的汗已打湿了枕着的被褥。
“刘阿婆,我娘没事了?”
刘阿婆人虽老了,可手底下的动作却一点不显慢,快速地给柳氏收拾了下身,垫好白棉布又垫上一层粗布,给柳氏穿上新裤子,顺带的还把柳氏身下垫着的那床破被褥给抽了出来,换上如梅手里的新被褥。
“这个给娘盖上。”
如花把手里一块裁好的粗布双折以后和如梅一起给柳氏盖上。
刘阿婆见了又一阵点头,“你这女娃真是伶俐,我还以为那床被子是要盖的呢,这大热天的虽说是小产了不能受风,可也不能捂的过了,这粗布盖着正好。”这床是给你爹的?我也帮你抬了你爹给垫上?”
如花摇头,“不,这是我们晚上打地铺用的,我爹那床有旧被子就行。”
给伍立文也照柳氏的那样盖了一块粗布当薄被子后,如花没瞧见单大夫,问刘阿婆说去写方子了,如花就随刘阿婆一起出去,如梅留在里面照看着爹娘。
出来不见志勤几个,看到陈家大哥,指了一间屋子,如花和刘阿婆一起过去。
单大夫已写好了方子,正递了给平安,叫去准备着,半个时辰后给伍立文和柳氏都要灌着喝下去。
安掌柜的一直守在一边,见如花进来,忙冲单大夫说:“单大夫,快给这个女娃说说,该交七十两的银子了,还有刘婆子的,也不能少了。”
如花冲单大夫点点头,“单大夫,我爹娘过了危险期吗?”
单大夫听到如花这一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觉得自己越来越爱回忆往事了。略一沉吟后,对如花说:“你爹未伤及致命处,伤口却也不小,缝了十三针,因天热最怕伤口感染,今晚先给他灌着喝些药,明早能醒过来再看,如果没有呕吐、脑内淤血等症,就要补些气血之药。”
微一停顿,说起柳氏的情况,“你娘若不是前一阵子服了些固本培元的保胎药,今日又有经验丰富的刘阿婆为她引产,你娘或许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她要观察个三、四天,若没有血崩、恶露,以后可得好好休养补补身子。流掉的那胎是个女婴,你娘醒后,情绪不可太过激动,你们要好生劝慰一番。这几日最好不要移动,安掌柜,让他们先在那间屋里住几天,有事我也好及时处理。”
安掌柜一听,为难的表情刚露出半分,如花已接了话过去,“两个人一天付五十文的床位费给掌柜,需要药童煎药、换药的,一次付十文钱。吃的饭食我们从外面买了送过来,我们每日留两个人来陪护,其他的倒也不麻烦掌柜的费心,安掌柜,这样您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