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符音站在玄关处:“我妈说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做正确的决定,所以勇往直前别犹豫,我可能太把这话听到心里去了,导致现在经常行事冲动,总觉得不做会后悔似的。”
不管陆琛是出于什么心理和谈晓晓在一起,有没有对谈晓晓付出真心,是因为逃避他和高云英的感情问题,还是怕以后会和高云英有分歧而索性放纵自己,任何理由都不是借口,高云英应该有知情权。
周南被她天南海北的话题绕得有些晕,见她要出门,寻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找你帮忙代价太高了。”符音心有余悸。
符音见到高云英时,她正在一间小饮吧,面前摆了杯柠檬水,目光毫无焦距,出神地盯着窗外。
这是条有名的商业街,华灯初上,外面车水马龙的,老板是位五十岁上下的大叔,忙得脚不沾地,不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符音顺着高云英的目光望出去,那是一家写真馆,门口模特身上穿着一件奢华的白色婚纱,顶端有一束柔光灯打下来,婚纱上细碎的水钻中仿佛有五光十色的光华在流转,很是吸睛。
她坐在高云英对面,高云英目光还是盯着那边,缓缓开口:“我一直在等待穿上婚纱和阿琛交换对戒的那刻,其实我都不敢经常想,因为光是想像,那种幸福感就已经快把我淹没了。”
符音有些艰难地开口:“晓晓她……”
“阿琛说他和我在一起很累,他要和我解除婚约。”高云英打断符音,随着这句话落,一滴泪正巧滴在桌子上。
符音盯着那滴泪,半响才开口:“你是不是不想放弃?”
高云英泪眼婆娑:“阿琛不喜欢人死缠烂打。”
符音递了张纸巾过去,有些不明白:“他出轨了,你难道就不恨他?”
高云英擦了擦眼泪:“我恨死了,他怎么会背叛我们的感情,当初说要在一起的是他,现在说要分开的也是他,他到底把我当什么?这几年为了能够配上他,为了不让他家里人小瞧,我辛辛苦苦,没有一刻敢放松,虽然条件还是不相当,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已经拼尽全力了……为什么他什么都看不到,难道他就没有心的吗?”
高云英痛哭起来,店里其他桌的客人也不时望过来,目光净是好奇与探究,店老板突然在符音面前放了杯果汁:“你是云英的好朋友吧,替我安慰安慰她。”
他深深叹了口气,走到高云英身边拍了拍她的肩:“都是爸爸的错。”
高云英哭得更伤心了,符音惊讶,看着高云英的爸爸很快就继续到吧台忙碌起来,这间小店里面能坐的位置不多,大多数人都是买了就走,她爸爸手很巧,一个人榨果汁、煮咖啡、倒奶茶井井有条,偶尔抽个空用毛巾擦一下额头的汗水。
“我爸爸是不是很勤劳。”高云英渐渐止了哭声,“当年他赌博输了几百万,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卖,妈妈不堪压力自杀,他也蹲了三年监狱,我辗转在各个亲戚家里借住……大概他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意外救了阿琛的命。”
符音非常意外,毕竟现在她爸爸看起来,非常努力在生活。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吸引了阿琛,最后确定关系是在两年前,那时候爸爸从监狱出来没多久,我在国外的学科也全部通过,回国后迅速联系到了很有发展前途的岗位,我觉得一切都特别有希望,时来运转,命运终于不再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