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返回(1 / 2)

四点二十八分。

看着眼前一身深沉藏青的年轻男子,司见亭脸上狰狞犹存,牙关因寒冷而得得作响,但却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似乎什么也不肯吐露。

楼成知道救人如救火,没做耽搁,立刻严肃了表情,于脑海内观想出了锐利森寒的“兵”字。

他未捏印诀,也未吐古音,只是将这种疆场血煞之感与自身的恐怖气势相融,配合嘴里的话语,压迫往司见亭的精神。

“李振华在哪里!”楼成沉声喝问。

司见亭莫名打了个寒颤,身体出现了哆嗦,但多年刀口喋血来往战乱地区的经历让他强撑着不肯服输,保留着枭雄最后的风度。

楼成眼睛微眯,再次开口:

“李振华在哪里!”

“李振华在哪里!”

一连两声,如雷灌耳,司见亭眼中难以遏制地流露出了恐惧之意,就像是回到了年少被关于那位军阀水牢里时的状态。

“李振华在哪里!”楼成气势勃发,四周如有血腥弥漫的凛风吹来。

“我,我说”司见亭再也支撑不住,精神彻底崩溃,仿佛见到了死亡,见到了末日。

他裤裆出现了可疑的湿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他没死,没死,他他他在我十九层办公室的,的密室里”

随着司见亭心胆俱丧结结巴巴的“招供”,楼成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昨晚李振华潜入后,凭着收买的内奸提示,找到了司见亭开设赌场的账本、从战乱地区走私来的一批违禁物品等关键证据,但在他搜集完成,准备离开时,被巡夜的维森发现,暴起偷袭,顺利将他拿下。

之后,怀疑是死敌下绊子的司见亭在黄诚达保护下秘密赶来,严刑拷打了李振华,结果发现对方是冰神宗弟子,脑袋顿时就大了,几乎可以想见天亮后将承受的压力。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不可能再礼送李振华离开,对方已经知道不少决定性事情,且有深仇大恨,只好连夜处理了监控视频,然后找了关系拖延时间,开始分批次销毁罪证。

等完善了手尾,司见亭不存侥幸,当即布置出逃,打算去战乱地区那位军阀处避个风头,对于李振华,他有想直接灭口,但不敢动手,因为,在所有嫌疑都指向自身的情况下,一旦杀了冰神宗弟子或让他真正失踪,会彻底激怒那庞然大物,说不定就派非人甚至外罡的强者来追杀自己了,逃到不算强势的合作者那里只会让对方下手更无顾忌。

所以,司见亭准备的是这次暂时饶过李振华,反正该逃的已经逃了,该毁的已经毁了,该处理的财产也已经处理了,之后再找机会,制造意外,让人不怀疑的前提下抹掉这仇恨着自己的敌人,最终改头换面,重返家乡,拿回财产。

为什么做犯罪勾当的人都喜欢记个账楼成回忆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默默吐了个槽,然后提起崩溃成一团烂泥的司见亭,绕到黄诚达那边,膝盖一提,脚尖一点,踢到对方耳下,将这位丹境武者彻底弄晕了过去。

另一只手拉出黄诚达,提了起来,楼成如法炮制地给维森和副驾保镖一人补了一下,途中并未阻止驾驶员逃跑。

他之所以要这么麻烦,是感觉做事得料理干净,万一维森和黄诚达是疯子,逃跑后想报复自己报复冰神宗的人怎么办?

其他保镖没这个能力,他们有!

既然如此,那干脆买一送二,都丢给本地警察局,再通过宗门施加压力,判个极刑。

副驾保镖则没这个待遇,被楼成击晕后直接丢到了花坛里,如果能在警察来之前苏醒,算他走运。

在楼成刚将维森和黄诚达叠在一起,便于自身一只手拖走时,张潇紫又惊又喜地跑了过来,横穿了几乎所有车都已绕道的马路。

“前辈,振,振华没事吧?”她喘着气,又期待又忐忑地问道。

“没太大事。”楼成亲眼目睹具体状况,只好如此含糊地回答。

张潇紫对他已是发自肺腑的相信,闻言一下浮出灿烂的笑容:“谢谢,谢谢前辈”

她话音未落,手机突地响起,拿起一看,脸色微变。

“警察局”她颇有几分慌乱地看向楼成,请求决断。

这明显是对方接到报警后,猜到是冰神宗在行动,马上就给负责联络的张潇紫打了过来。

楼成思索两秒,气定神闲地笑道:

“就告诉他们五个字,没弄出人命。”

“是前辈!”张潇紫顿时又有了主心骨,接通了电话。

她嗯嗯了几声后,学着楼成刚才的语气,沉稳淡定地说道:

“放心,没弄出人命。”

手机那头一下无言。

楼成见李振华那边已没迫切危险,怕小仙女担忧太久,暂时停住拖着维森和黄诚达进入林富大厦的举动,从张潇紫那里要回了钱包和手机,一键拨号。

他一手提着司见亭,一脚贴着维森和黄诚达,藏青厚重,沉稳站立,看着远处绕行的车辆,等待着老婆大人接听。

四点三十二分。

电话接通,楼成怕严喆珂误会,抢先开口道:

“喂,珂珂。”

严喆珂明显吐了口气,语带欣喜地问道:

“你放弃了?”

“没,已经解决了。”楼成低低笑道,听得旁边张潇紫一愣一愣:

刚才“专业严肃”的前辈竟也有这种胸腔共鸣发出笑声的一面

“解决了?这,这才几分钟你,你不是说小事变成大麻烦了吗?”严喆珂又吃惊又茫然,身心一阵放松,喜悦如要炸开。

听到小仙女清细诧异的嗓音,楼成忍不住就吹了个牛逼,轻笑道:

“我这是判断有些失误了,对以前的我来说,确实算是大麻烦,但对如今的我而言,嗯,也就是件小事。”

“你吹牛!”严喆珂又好气又好笑又高兴地嗔道。

橙子怎么可能犯不知己也不知彼的错误!

“是,是在吹牛,知我者严教练也”楼成老脸一红,坦然承认,“主要是他们姿势摆得太好了,事情也就简单了,回头再详细给你讲。”

“嗯嗯。”严喆珂声音轻快迸出。

楼成想了下,低笑一声道: